“他品味還不錯,這水飯的滋味獨一無二!”
明路捂臉,也不知道是水飯的滋味好,還是那宋涼少爺的滋味好。不過少爺是國公府唯一的男丁,若是他家少爺真跟宋涼少爺在一起,夫人非要廢了他不可!他決不能讓自家少爺走上歧途,一定要提醒少爺一番。
晚間時,蕭定一讓他去拿宋暖做的香腸,明路拿了一個九曲十八彎的香腸放在桌子上。
蕭定一讓明路去找蘿卜,明路找了個扭來扭去的蘿卜。
讓明路去找毛筆,也不知明路從哪找了一根彎曲變形的毛筆來。
蕭定一冷著臉將手中毛筆一扔,怒道:“你腦子被驢踢了?你找的這是什麼毛筆?怎麼彎成這樣!”
明路背過身,不看自家少爺,“這我也不知道啊……你說他怎麼就彎成這樣了呢!是吧,少爺?”
蕭定一氣得把毛筆往他頭上一扔,“狗東西!再敢找這麼彎的東西,我就把你擰成彎的!”
明路低著頭嗬嗬兩聲:再彎有你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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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晚間回去時,跟大小姐說了魯大廚的事。蕭定一沒想到魯大廚有這心思,魯大廚兒子斷腿的事他也聽說了,聽說是被受驚的馬匹踩斷了腿,因著魯大廚為國公府效命,人家打聽後也沒推脫,賠償了一筆不菲的銀錢。雖則腿不能複原,但有這筆錢,後半輩子不至於太難過。
魯大廚年歲也大了,不可能一輩子為國公府效命,若其子能有個營生,蕭定一也樂見其成。
宋家沒有地龍,眼看冬至就要到了,宋暖乾脆在屋中擺了爐子,平日燒些水,一直保持炭火不滅,這樣燒一天,屋中倒不算冷。可地板寒涼,她睡地上夜裡常常被凍醒,宋暖乾脆又多抱了一床被子來。
蕭定一瞥了眼她的鋪蓋,想叫小男人上床睡又開不了口。
怎麼開口才能顯得隨意又漫不經心了?正想得入神,宋暖拿起桌案上的一疊紙,驚歎道:“娘子,這是你寫的?”
蕭定一瞥了眼自己的鬼畫符,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他打小就混,不愛讀書背詩,可喬氏彆的都能容忍,隻寫字這塊卻從未鬆懈過。他兩歲便拿著毛筆沾水在地上畫了,年歲再大些便蘸著墨汁寫寫畫畫,雖則課業一般,可他手腕力道足,寫字重心穩,又是名書法家給他開的蒙,打好了基礎,寫字一直不錯。
不過京城字好的學子數不勝數,他這手破字不足為奇。
他懶懶擺手,“我隨手寫的,算不上好。”
宋暖總覺得她謙虛,這還不算好那什麼算好?後世的書法家也未必有這樣的造詣,不曾想大小姐平日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卻還是有些本事的。再看大小姐,眼神中難免帶了些崇拜。
崇拜?這樣的眼神過於陌生,以至於蕭定一竟懷疑小男人眼中的星星亮點隻是眼屎。他蕭定一竟然被人崇拜了?他這樣的紈絝子弟,平日誰見了他不是長籲短歎,眼神鄙夷?竟有人因為他寫字好就這般高看他?
蕭定一立刻挺起身板,大手一揮,“這是我隨手寫的,根本不是我的真實水平!也就是我不認真,我若認真了,還有那些書法名家什麼事?”
門外的明路:少爺,牛逼吹大了會閃到舌頭的。
宋暖更為驚歎,“有這一手字,想必你的功課一定很好。”
蕭定一哪敢說乾啥啥不行,乾飯第一名!
他不想看到小男人眼中的光亮熄滅,當下抖著腿,大言不慚:“那是自然!我功課一向極好。”
“哦?”宋暖笑意更濃。
“我還能騙你?不是我吹牛,我這記性根本無人能敵,彆管四書五經還是其他經義,但凡是書,我看完一遍就能記下來。”
“哇!”宋暖雙手捧臉,笑意盈盈。
“你還彆不信,比如說這本《中庸》,你就讓我看一眼,就一眼啊,我隻要掃完就能背出來。”蕭定一掃了眼那書,隨即閉上眼,他往常不愛背書,不曾想,專注之下竟覺得那一頁頁書都在自己眼前翻過,竟真的把那頁從未翻過的書背了出來。
這一頁字數可不少,宋暖更為驚歎,人也不知不覺被大小姐拉進被窩,“你進來,我再背給你聽。”
宋暖不察,莫名進了被窩。
唔,大小姐的腿上有好多毛。
蕭定一又指著下一頁,“來,你再翻,我鐵定馬上就給你背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定一口乾舌燥,看向漏鬥才發現他竟然背了整整一個時辰!
這不能夠!紈絝子弟怎麼能看書呢?這讓其他紈絝子弟看到了,要怎麼看他?
宋暖佩服得五體投地,“娘子,你若是男子,定然可以金榜題名。”
“可不是,我若是可以科考,還有其他男人什麼事?”蕭定一得意點頭,半晌才猛然回味,不對,他本來就是男的,他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哦,當他方才隻是放了個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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