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大意釀得禍事端(修)(2 / 2)

江行:“那他為什麼……”

為什麼不來對峙。

時鳴語氣沉沉,道:“因為對峙毫無意義,隻會給人看笑話。”

這話說完,幾個官吏推來了一輛木質輪椅,請時鳴坐上去。時鳴挪了位置,最後衝著江行的方向擺擺手,道:“等我哦。”

江行嘴唇動了動,口型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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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驚受怕了好幾天。江行書也看不下去,滿腦子都在想要是阿鳴出不來怎麼辦。

阿鳴那麼嬌氣,進了大牢裡,怎麼可能經受得住?她也看不見,但是……

但是阿鳴又說了,不會有事的。

江舟搖見他著急,也連帶著著急起來,道:“阿鳴什麼時候回來啊?”

江行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但他真是擔心。

馬上又要考試了,江行無心翻書,“噌”地一聲站起來,道:“不行,我要去看看。”

086對他的行為表示無語,道:“你怎麼看?她被帶到官府裡麵,你覺得你能進去嗎?真有意思。”

江行急了:“那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086道:“你去隻會添亂,你知道嗎?”

江行方才熱血上頭,現在被086潑了好幾桶涼水,這才緩下來,喃喃道:“對,對……”

先生這幾天也不在,想來是為了時鳴的事情奔走。那個登徒子,他後來托徐樵查過了。

那人是城中一富商的兒子。富商早早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和偌大的家產。

原本那登徒子十幾二十歲,已經不算小了;又是男丁,親戚就是想霸占他家的財產,也要掂量掂量,不會同江大伯強搶他家的東西一樣,直接肆無忌憚地上手去搬。

而且,那登徒子去年方考上秀才,是身有功名的。如此一來,他母親帶著兒子,還有一大筆遺產,日子過得其實不錯。

但是,如今兒子死了,一個婦人在豺狼虎豹一樣的親戚裡獨自守著財產,實在不容易。

偏偏兒子又是以這種難看的方式死去,必然會淪為笑柄。因而那婦人一口咬死是阿鳴蓄意勾引,目的在於保全兒子的身後名,進而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讓那些親戚就算搶東西,在道德上也說不過去。

甚至於以後真的發生了財產被瓜分的事情,鬨到官府之後,自己還能占據道德製高點,撈回一些好處。

若是兒子就這麼難看地死了,留個登徒子的爛名聲,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了。親戚在瓜分她家的財產時,甚至會理直氣壯譴責她教不好兒子。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兒子學壞,偏偏又要把責任歸結於母親,進而找到合適的空子,理所當然地占便宜。

——但那又如何?那婦人不容易,乾他何事?這不是她抹黑阿鳴的理由。阿鳴沒錯就是沒錯。怪隻怪她兒子管不好下半身。

江行此刻進退不得,隻能在家裡乾著急。如今已經過去好幾天,時鳴依然杳無音訊,這可如何是好……

他正煩心時,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江行急急忙忙去查看,以為阿鳴回來了;不想來人隻是玉竹。

江行一顆心又沉了下去,沒精打采問:“玉竹,你家小姐……”

“我在這兒呀。”

一陣清淩淩的嗓音,居然是阿鳴。她方才躲在了一邊,江行又著急,故而並未發現——亦或者,就是時鳴故意為之,不讓他看見。

江行此刻終於放下心來:“太好了。”

時鳴的腳還未好全,坐在輪椅上對他笑,道:“哥哥,一彆多日,你看我是否清減?”

江行忍俊不禁,上上下下打量了時鳴幾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樣鐫刻在腦子裡。末了,他評價道:“並未清減,反而更……”

他餘光中瞥見時鳴的嘴欲撇不撇,馬上收聲,道:“回來就好。他們沒為難你吧?”

“就算為難我又如何?”時鳴哼道,“明明是那登徒子輕薄我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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