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群毆(1 / 2)

在他弄壞一片樹葉後,風終於回應他,懶洋洋的語調裡有些不可置信:“你到底在乾什麼?”

柳閒看著小樹細而孱弱的枝條:“我在想,該怎麼用這個枝條,給謝小將軍編個花環戴。”

他又扯下一片樹葉:“剛冒犯了他,要送禮賠罪啊。”

風冷靜了些,吹過樹葉沙沙響:“我比你自己還了解你,柳閒,你才不會這麼弄壞這棵樹。”

柳閒被逗樂了,右手已經掐住了樹乾,下一秒就能將其連根拔起,他猛地用力握緊:“你確定?”

風並未把他的動作放在心上,說話時都能想象出他正無所謂擺著手:“算了算了,上仙息怒。您與我許久不見,今日來此有何貴乾?”

柳閒鬆開手,撇了眼熟睡的謝玉折,問:“明明是你把他騙過來,我來救他而已。我還想問你呢,找上門來令他中魘,在他耳邊說胡話,圖什麼?圖我早死還是你早死?”

風適時的吹散了謝玉折的鬢發,他似乎品了一口酒,語調比桃釀還繾綣:“我沒有惡意,隻是覺得謝玉折一貫裝的冷淡,中魘後耐不住的模樣很……”

他話到嘴邊又換了個措辭:“很好看,想多看幾眼而已。你也這麼覺得吧?明明能即刻幫他除魘,不還是看了很久熱鬨?而且,吸引他的那棵小樹最初是用什麼澆灌了之後才生出根,你明明記得。”

柳閒漫不經心道:“我是個修無情道的瞎子,看不見,不記得。”

風咯咯笑了:“那可真可惜。都看到了他和那魘惺惺相惜,你打昏他的時候還舍得下那麼重的手,好不念舊情。”

“認識幾天,哪來的舊情。”

“這樣啊。”風沒有反駁,隻是笑得更猖狂了。

柳閒懶得再搭理這個滿腹壞水的人,他在芥子袋中翻翻找找,找出了十幾個個形狀各異的麵具出來,盯著沉思了很久。

最後他依依不舍地從中挑出了市麵上最容易買到的那款,掛在樹枝上,對風說:

“我不管你想看誰想乾什麼,但以後出去,都要把這個戴上。”

麵具被打落在地,風問:“為什麼?”

柳閒道:“剛剛在山洞口,謝玉折看到你了。要不是我及時把他攔住,你就被發現了。”

那風吹得人醉醺醺的:“一張臉而已,發現了又怎樣?難道你怕自己做的這些事被他看見?”

“親手在祈平鎮裡打造這種地方,看著像仙境似的,其實是每種一棵樹都是為了養出蠱蟲,這裡積攢的血氣怨氣都能生出魘了,費了這麼多心力,你到底是想給誰下蠱?”

“與你無關。”柳閒像是沒聽到他的問題似的,無奈地聳了聳肩:“因為我也不知道你被他發現了會怎樣,所以才讓你好好戴著麵具,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風半點不在意,還在慢條斯理地反問他:“死就死了,又怎麼樣?你又不會殺我,我巴不得謝玉折對我動手。”

柳閒強壓著心中怒火,笑得咬緊牙關:“柳二,你問題還真不少啊,怎麼沒穿越去現代寫十萬個為什麼新編呢?留在這地方挺屈才啊。”

柳二又疑惑了:“十萬個為什麼是什麼?”

柳閒自覺不該和這個沒文化的酒鬼白費口舌,他反問:“我們死後是要下地獄的。那裡麵過不了好日子,那些鬼長得也千奇百怪,你舍得去死?”

柳二反駁他:“你死了會下地獄,我隻是個靈體,我不會。”

柳閒手輕輕一勾,地上的麵具又飛起來穩穩落在手心裡,淡聲道:“不要算了,我還舍不得給呢。前幾天還想著要不要給這地方多添置點東西,弄點好吃好玩的,建個新房子,送點好酒好菜,送點泥巴給柳二種花,看來現在是不行了。”

風急了:“不能喝酒!?不能種花!?”

他鄭重其事地恭敬道:“不是的,柳二很需要,多謝上仙。”而後疾風驟起想把東西卷走,可他口袋裡並沒有出現麵具。

“祈平鎮出事,你失了職,還要我來收拾爛攤子。”柳閒挑釁地揮了揮手上的麵具,淡聲道:“先把我們弄進鎮子裡出現的無為天裡,我再給你。”

風冷哼一聲說:“我又不關心他們,是你不要臉讓我呆在這裡。”

話雖是這麼說,但仙境裡突然有一陣和風拂過,柳閒眼前的畫麵如光幕般陣陣碎裂,顯露出了另一番畫麵。柳閒把麵具掛在樹枝上,笑說:“多謝相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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