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罷,左宗棠大咧咧地道:“今天過年,咱不說往事,就說今天。今天陛下來這麼一出,算是給太後氣著了。”
崔恂道:“是啊,自從陛下衝齡繼位,還沒有哪件事駁了太後的麵子,今天可是頭一回啊。”
李鴻章道:“雖有不妥,可也表明了陛下的心意。”
沈桂芬道:“沈某相信,咱們的陛下定是一代明君。我大清如今積貧積弱,全靠陛下帶著我等力挽狂瀾了。”
左宗棠興奮地大聲說道:“那當然,陛下繼位的時候我就說過,咱們這個陛下一點不比先帝差,就是那幫人事兒太多,攪和的陛下遭此大劫。”
崔恂道:“季高慎言啊,小心隔牆有耳。”
左宗棠滿不在乎:“那怕啥,我是個粗人,就知道帶兵打仗,誰要是惹我,彆的不管,我的刀劍可不長眼。”
李鴻章苦笑一聲:“季高啊,你要是能沉穩些,李某也就知足了。”
正在這時,就聽見不遠處的皇城方向,就跟引爆了個炸雷一般,嚇得眾人紛紛放下酒杯,出院抬頭張望。
當他們見到火樹銀花照亮了整個皇城,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過了能有十多分鐘,當煙花散儘,皇城再次被黑暗籠罩,幾個人才慢慢回過神來。
左宗棠摸了把臉,表情震驚地道:“我的個媽呀,這陛下是搞哪一出啊,我還以為天塌了呢。”
沈桂芬不住地用袖子擦著額頭的汗:“可不是嘛,這動靜鬨得可是不小,估計整個京城都得驚動吧。”
左宗棠道:“漸甫,你說陛下搞這麼大動靜,太後就這麼看著?”
李鴻章道:“此等場麵雖大,但也並無非禮之處,應該無妨。”
幾個人又抬頭看了看皇城的方向,不再多說,都陷入了沉思。
在各國使館區內,卷毛白人萊昂納爾手持酒杯,朝著坐在對麵的亨利道:“亨利先生,在我們國家,唯美酒與姑娘不可辜負,你這樣的做派,可有失紳士風度啊。”
亨利翹著二郎腿道:“你們是個浪漫的國度,自由開放,當然無酒不歡。可作為紳士,就應該有個紳士的樣子,不是嗎!”
萊昂納爾白了亨利一眼:“不知這位紳士先生,在你手裡的寶貝,可否出讓在下幾件啊。”
亨利雙眼一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萊昂納爾笑道:“沒彆的意思,紳士先生。隻是好奇,紳士先生還想要多少才夠呢!”
亨利不怒反笑:“哈哈哈,說到這兒,萊昂納爾先生恐怕也不比我要的少吧。”
萊昂納爾也不爭辯,微笑地喝著手中的酒,隻是眼神卻很肅殺。
坐在二人旁邊的加西亞道:“二位,咱們還是聊聊正事吧。”
此時三人齊齊看向坐在靠角落的一個小個子黃皮膚的人身上。
“小澤先生,說說你的想法吧。”加西亞道。
那個叫小澤的人諂媚的鞠躬道:“三位特使閣下,在下奉主上之命,專程拜會三位,確有要事相求。”
萊昂納爾不耐煩地晃動著酒杯:“好了,彆廢話了。”
小澤也不生氣:“我這次來到清國,除了觀禮,還有一件事,就是希望貴國伸出援手,助我國壯大自身,抵禦外敵。”
亨利道:“哦?那貴國想要什麼啊?”
小澤道:“當然是先進的武器和工廠。”
加西亞道:“小澤先生要的這些東西,可不便宜啊,你們買得起嗎?”
小澤鞠躬道:“是,確實有困難。但是我的主上說,隻要能讓國家壯大,任何條件我們都會滿足。”
三個白人相視一笑,加西亞道:“先進的武器自不必說,亨利和萊昂納爾他們的武器,想必你也見過。至於工廠嗎……”
小澤再次鞠躬道:“三位特使閣下放心,隻要能夠滿足我們的需求,當以傾國之力相交。”
加西亞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回去等著,我們三個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複。”
看著眼前的三人沒有拒絕,小澤高興地急忙鞠躬:“拜托了。”
三人也沒答話,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把小澤給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