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如果蕭臻在朝中那些大人眼中可能成為暴君,那在他們眼中,徐铖已經是鷹犬、是走狗、是帝王身邊人人得而誅之的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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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停歇後,清光穿過天邊的薄雲,灑在天地間。

徐铖知曉了如何安排韞娘,便很快著人處理此事。

自古以來,對尋常人而來,墮入賤籍再容易不過,可想重歸良籍卻難如登天。韞娘沒有想到她忐忑所求之事,那位貴人竟然輕而易舉地應允了。

待徐铖將兩份戶帖交到韞娘手中,她看著上麵的民籍,眼眶霎時紅得和兔子眼睛一樣。

徐铖本來隻打算將翠竹的身契交給韞娘,由著她隨韞娘離開。隻是韞娘多求了一句,他便也無所謂再多辦一張戶帖。

翠竹先時不可置信,爾後如大夢初醒,不顧徐铖在場,激動地拉著韞娘的手:“娘子!我們如今是民籍了。”

與韞娘一樣,翠竹也是被父母質賣為婢,淪為賤籍。她輾轉幾家,受儘磋磨,早就不敢再想,有朝一日能得獲良籍。

故而,韞娘問她是否想要與她一起離開時,她差點以為韞娘被人哄騙了。可若是真有機緣,她何嘗不想脫籍?

一朝脫籍,得立女戶,便再不是能被父母隨意賤賣的丫頭了。她緊緊握著韞娘的手,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韞娘今生第一次聽翠竹說起她坎坷的經曆,她亦聞之落淚。如今二人靠著貴人指縫裡透出來的恩賞,得償所願,又如何能不激動?

自從徐铖處得了答複,韞娘與翠竹便未曾停歇對將來的暢想,越是念著,便愈發迫不及待想要逃離。

韞娘克製著雀躍的心跳,壯著膽子上前問道:“先生,不知我與翠竹何時能離開?”

翠竹亦是切切看向徐铖。

徐铖看了眼小榻上韞娘收拾好的包袱。看得出來,她們想要離開的心情確實很緊迫。

“隨時都可以。”他沒有為難,而是說道,“我家主子當日收下韞娘子實乃情急,韞娘子想要離開,我家主子也不勉強留你,助你脫籍、贈你金銀皆是小事。”

韞娘聽到這話不禁有些感動,看來隻要她對那位貴人沒有威脅,他便也還算個厚道人。

但徐铖眼眸微眯,寒光乍現:“隻一事,韞娘子需謹記,我家主子家風甚嚴,彆院之事二位最好是爛在肚子裡,若是一個不慎傳了出去,我家主子便沒有這般好心了。”

聽著徐铖警告,韞娘心間猛地一顫,好似又嘗到了前世剜心刻骨的痛,臉色唰得慘白。

翠竹擔憂地看著被嚇到的韞娘,連忙上前擋在她麵前,扯著笑滿是恭敬道:“先生放心,我與韞娘子定然會守口如瓶的。”

韞娘壓下心底的懼怕,連聲保證,會將彆院的一切忘掉。

“這樣便最好啦~”徐铖滿意地揚了揚唇角,一派和氣模樣,“娘子可有去處?”

翠竹牽強賠笑,驚歎於他的變臉速度,卻也不敢表現出一絲不滿。

徐铖的威脅一帶而過,韞娘便也沒有再過多糾結。

聽他問起旁的,韞娘如實答道:“聽聞金陵繁華,我與翠竹便打算去那謀份生計。”

或許她隻是明白了——即便她有心隱瞞,那位手眼通天的貴人也有的是法子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徐铖看見她乾淨的眼睛裡流露出歡欣,滿是對未來生活赤忱的期望,翠竹亦是樂嗬嗬的,像是即將脫籠的鷹。

他提議道:“如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