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送,送大糞?(2 / 2)

一如既往地,小學渣兆康說到知識要點處,又意料之中地卡殼了,他停下話來,伸手撓了撓腦袋,一副陷入回憶思考中的模樣,蘇兆靈看著他這副蠢萌樣,覺得腦袋更疼了。

雙胞胎早在九月初就開學了,也直到那會兒,蘇兆靈才深切地感受到,這年頭所謂的“全國上下一片紅”。

這個時候,不但知識青年們要“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教育,各個學校從中學到小學,也要遵照上級“學生不但要學工學農,也要批判資產階級。學製要縮短,教育要革命”的指示 ,投入到轟轟烈烈的“學工學農學軍”革命活動中。

就說兆康他們這群小學生吧,每天上午三節課,除了簡單的語文識字課和數學加減課,就是軍體課和音樂課,練習正步走、立正、稍息和唱~紅~歌,下午就“學農學工”,當然,玉洪大隊中心小學的小學生們,自是沒有“學工”機會的,而“學農”嘛,則是簡單粗暴得很,各回各家,各找各生產隊乾農活。

蘇兆靈知曉這件事情時,隻能滿臉無奈地在心裡一聲長歎,當即決定,必須給雙胞胎製定一個長遠的學習計劃。

畢竟,她可是知道,彆看如今好像讀書用處不大,但十年後,華國的高考製度就會重新恢複,雙胞胎正是高考的年紀,要是一直這般糊裡糊塗地學習,到時候隻能兩眼一抹黑,完蛋!

尤其是小蕊,蘇兆靈可是看出來了,這孩子聰明著呢,也是個熱愛學習的,可不能荒廢了!

不過,鑒於她給雙胞胎開小灶“補課”的計劃尚未提上日程,所以,兆康腦殼機靈是機靈,但在學習上的“渣”,也是不能否認的,幸好,在記憶力方麵,兆蕊一如既往地表現亮眼。

三哥記不得,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隻見兆蕊乖巧巧地補充道:“方老師說,無產階級的文化科學知識,是推動農村三大革命鬥爭的有力武器,誇二姐你是一個優秀的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呢!他還讓我們問你,能不能告訴他報紙上說的那個豬飼料的法子,他也想自家做飼料,而且,他可以送兩擔大糞給我們家。”

蘇兆靈差點咬了舌頭:“送,送大糞?”

蘇兆靈表示,都說“送人玫瑰,手有餘香”,送大糞,這是什麼騷操作喲,大可不必呀喂!

蘇兆靈正吐槽得歡呢,兆康又跳出來,叭叭叭的,把他們老師的底牌直接一鍋兒掀了。

“對啊,二姐你不曉得,方老師最稀罕大糞了,每天放學後,都要第一個衝到學校廁所裡搶大糞,挑兩大桶回家,其他老師根本都搶不過他,上次,他在半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大糞灑了一地,他還用衣袖子,一捧一捧地把地上的大糞捧回桶裡去咧,邊捧邊說,‘領袖說,浪費是極大的犯罪’……”

蘇兆靈簡直目瞪口呆了,嘴角突突突的,都快要抽筋了,這這這,真真是失敬失敬,就是,要不要這麼拚啊喂?!

就在蘇兆靈吐槽正歡時,院子裡又響起了一個聲音,是蘇兆安的。

“小靈子,快出來,陳記者來了!”

同一時間,千裡之外。

吃過午飯的傅敬疆正在宿舍裡,拿著全套的工具,用淘汰的軍用電子器件,自行組裝收音機。

小靈子可在信裡誇他了呢,說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個厲害的“手工達人”,雖然這個詞看起來有些怪怪的,但傅敬疆一眼就猜出來了,這就是和匠人差不多的意思。

傅敬疆表示,一個簡單的樺樹筆筒,可擔不上“厲害”兩字,所以,必須把這稱呼給砸瓷實了,名副其實才行。

李名友看著傅敬疆的認真模樣,嘴巴忍不住又癢癢了。

“這也是為你那小對象做的?嘖嘖嘖,這剛有對象的,果然就是天雷勾地火,一刻都不能消停,聽老哥的,悠著點,都說男人一滴精十滴血,彆每天晚上槍硬過頭,浪費了!”

李名友兀自說完,又嘎嘎嘎地大笑了起來。

傅敬疆抬起頭來,沉沉地看著他,麵容平靜,聲音和緩,就像春初的太陽,不冷不熱懶洋洋的,隻那話裡的殺傷力嘛,誰聽誰知道。

“我聽說,嫂子要帶著孩子過來探親了?你說,我要是告訴她,你上回說她是朵虎刺梅,會如何?”

俗語有雲:“好男不娶虎刺梅,好女不嫁流光錘。”

被噎了個正著的李名友:“嘿!都是革命戰友,要搞五湖四海,不搞山頭主義,老傅你這就不地道了啊!我那上回,不是禿嚕嘴胡沁的嘛……”

傅敬疆掀了掀嘴角:“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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