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散朝時自己那些“兄弟”看似關心實則嘲笑的嘴臉,鬱滄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暴虐的情緒,把桌上整齊擱放的墨硯和花樽狠狠掃下去,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侯在房中的侍妾正侍候筆墨,被這突發狀況嚇得驚叫一聲。饒是她平日得寵,現在也不敢像從前一樣上前獻媚,立在角落大氣不敢出。
鬱滄戾氣未消:“虞氏久久不肯歸來,你說,孤該對她用什麼辦法呢?”
侍妾沒想到鬱滄會問她,心中懼怕不已,也隻有抖著身子答:“妾身以為,興許是從前殿下與儲妃之間有一些誤會,儲妃因此心傷,所以才不願快些回來。但儲妃一向賢良明事理,想必她很快便能想通,然後回到殿下身邊……”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孤的錯了?”
侍妾腿一軟跪下,倉皇辯解道:“妾身不敢!妾身隻是,隻是……”
“與孤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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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鬱滄蹲下身撿起一塊破碎的瓷片,一半側臉被猩紅的燭光照得格外森冷:“放蛇、下毒、克扣她房中的冰和炭火……你們從前是怎樣為難她的,真當孤不知道嗎?”
侍妾嬌柔的麵容不複紅潤,登時變得如紙般蒼白。虞靜央不得寵,身體又不好,後院中饋大權旁落,常常被她們欺負刁難,殿下心在朝堂,回來後從來沒有提起過。她們以為他不知道也不關注這些事,沒想到他全都心知肚明!
“妾身冤枉!殿下,妾身真的沒有做過!”
貌美的侍妾哭得梨花帶雨,鬱滄眼中毫無波瀾,一手捏著瓷片,在她麵前蹲下來。
女人們在後院,鬨成什麼樣都無所謂,可要是過界影響了政事,不就應該受到懲罰嗎?
“殿下,殿下不要!啊——!”
他殘忍地勾起唇角,微眯的眼睛裡滿是陰鷙,在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裡,用瓷片一寸一寸劃過她麵頰,任由黏膩的血跡流了滿手,又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燭台邊滾落的燭淚。
侍妾昏了過去,如一灘爛泥癱在地上,很快被人抬走清理了。侍衛進來看見這樣的場麵,亦不敢多言,低著頭通報道:“殿下,九皇子過來了。”
鬱滄擦乾淨手上的血,淡淡道:“讓他進來。”
片刻,鬱澤從外麵進來,房中血腥氣尚未散去,登時竄進他的鼻腔。他忍住乾嘔,清秀的臉上擠出個笑:“王兄處理公務辛苦,這是母後親自做的點心,特意讓臣弟送來。”
鬱滄臉色沉沉。母後這是聽說了他在朝堂上遭到訓斥的事,拿點心來安慰他呢。
鬱澤打開食盒,把瓷碟放在鬱滄麵前,是一碟青梅糕。後者掃了一眼,卻沒有吃,而是罕見地走了神,想起舊事。
他記得,在虞靜央剛嫁給自己的時候,他們也是有過和睦相處的時候的。那時她初來南江不久,性格足夠柔順,也會像後院那群聽話的女人一樣對他小意討好。第一次主動來書房找他時,好像就帶了一碟她自己做的青梅糕。
那天,虞靜央姿態柔順,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妾身不擅廚藝,在廚房忙活半日總算做出了這道青梅糕,雖然模樣不大好看,好在味道尚能入口,就想拿來給殿下嘗嘗。”
燭火輕搖,她精致的眉眼愈發動人,鬱滄笑了笑:“無妨,日後時間還長,有的是機會讓你慢慢學。”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虞靜央輕聲告退。人走後,總管郭元昌進來拜見:“殿下,老奴看見儲妃娘娘手上紅了一大片,怕是做糕點時傷著了。”
“拿些藥膏給她送去吧。”鬱滄罕見地關懷一句,漫不經心道:“身為女子不會下廚,看來齊國教養女子欠妥。”
郭元昌眼睛一轉,諂媚笑道:“齊國不會教養,現在嫁到我們南江來,可不就是要殿下好好調教了嗎?”
想起那張嬌柔絕豔的麵龐,鬱滄勾起唇笑了一下。
“那殿下,這糕點……”
白瓷碟配著淡綠色的點心,看上去很是清涼,但外形總歸差了一些,並非養尊處優的王儲該吃的東西。鬱滄看幾眼,隨意一擺手:“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