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去病說的都是些很簡單的道理,可對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們來說,還是很有用處的。
大家聽的都很是認真。
路去病覺得嗓子有些嘶啞了,抬頭看了看時日,方才起身決定結束今日的課程。
眾人再次拜謝。
路去病的心情著實不錯,他看了看周圍,走到了桃子的身邊。
“哈,那廝知道其計策無用,便不肯打擾我們了!你看他今日都不曾出門!”
路去病看著寇流屋的方向。
“他也知道自己露餡了!”
劉桃子沒有理會他,收起了書,轉身便回到了屋內。
桃子平日裡回屋,一般都是要讀書的,可今日,他卻罕見的將書放在一旁,閉上雙眼開始睡覺。
路去病跟著他一同進屋,本來有很多話要與他說,可看到桃子這模樣,他也隻能憋在心裡。
這麼一憋,就是憋到了晚上。
路去病格外的驚詫,他從未見過桃子睡如此之久,有幾次,他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探探鼻息。
可看著桃子的腹部緩緩起伏,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有些害怕桃子。
桃子跟他父親不同,不像他父親那般火爆。
可大家都覺得桃子的脾氣不好,儘管他向來少言寡語,總是很平靜。
路去病的心情也變得有些不好,一肚子的話,竟無法傾訴!!
他就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桃子,期待他能早點起來。
直到晚上,桃子起來了一次,如廁,隨即再次躺下。
不知什麼時候,外頭刮起了大風。
狂風呼嘯而過,剛剛建的溷藩也在風中發出陣陣呻吟。
這天氣糟糕投了,卻又很適合入眠。
在風聲之中,路去病很快便睡熟。
桃子走出門,風聲夾雜著細細的雨,清洗著他的身軀。
寇流早已等候多時,他從陰影之中走出來,將手裡的包裹翻開,露出了其中的刀。
那柄刀看起來格外的普通,刀柄沒有雕琢,刀身也沒有多餘的花紋。
“這絕對是寶刀,這刀刃,這份量!”
寇流讚歎著,將刀遞給了桃子。
桃子側拿刀。
“你是要去肥宗憲的府嗎?我可以為你帶路。”
“不必,你前幾次去的時候,我已經記住路了。”
“啊??”
桃子轉過身,側拿刀,背對著他,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回你的屋吧,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要說。”
寇流看著桃子的身子一步一步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回到了屋內,寇流卻怎麼都睡不著。
狂風大作,院落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
忽有閃電閃爍,在一刹那的閃光之下,是寇流那略帶驚恐的臉色。
雷聲響徹天際。
大雨傾盆而下,寇流徹底睡不著了。
雷電時不時的刺穿天幕,天色不斷的變更。
門外已經是雨水所形成的簾幕,看不清任何東西。
寇流緩緩躺在了床榻上。
他成功了嗎?
若是失敗了,自己會被一同問斬嗎?
在繁瑣的情緒交疊之中,寇流的意識漸漸模糊。
.................
“啊~~~”
路去病打了個哈欠,慵懶的伸著懶腰。
他坐起來,揉了揉雙眼。
他看向了一旁,桃子睡得正熟。
“桃子兄!起來了!”
路去病叫道。
劉桃子緩緩睜開了雙眼,坐起身來。
他終於換掉了原先那套衣裳,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怪怪的,可路去病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路去病走出了門,外頭格外清爽。
大雨已經停了,隻是這院落裡格外的泥濘,肮臟不堪,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路去病皺起了眉頭,嘀咕了起來,“最近這下雨也是愈發的頻繁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學子們一一走出了屋門,老吏帶著東西前來送飯,同樣也是在抱怨。
就在此刻,從遠處傳來了沉重的馬蹄聲。
ps:孝寬深患之,乃遣諜人訪獲道恒手跡,令善學書者偽作道恒與孝寬書,論歸款意,又為落燼,燒跡若火下書者,還令諜人送於琛營。——《周書·韋孝寬列傳》
孝寬善於撫禦,能得人心。所遣間諜入齊者,皆為儘力。亦有齊人得孝寬金貨,遙通書疏。故齊動靜,朝廷皆先知。時有主帥許盆,孝寬托以心膂,令守一戍。盆乃以城東入。孝寬怒,遣諜取之,俄而斬首而還。其能致物情如此。——《周書·韋孝寬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