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做了最壞的打算。我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他們。”話雖然這樣說著,可到底袁成誌的臉上還是被愁雲慘霧給占據了大半的顏色。
這半天,傷口也被包好了。
賀長情乾脆由祝允扶著,踱步到了顧清川的身前,緩緩蹲在地上:“為今之計,瞞著或自怨自艾都不是法子,隻有自救這一招,袁將軍為何不將功折罪?將王書譽和縣衙裡的長晟親王一並活捉,找到證據後,釋放被關押著的顧家軍,大家一同進京,好聽憑聖上處置。”
“那,瓊……肖靜月呢?謀反一事,也有她的參與。”聽了賀長情頭頭是道的說法,袁成誌慌亂無主的頭腦也跟著漸漸冷靜下來。
“普天之下,就沒有聖上夠不著的地方。沒了雲崖這群人,肖靜月翻不出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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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快把他們都帶回去,以免夜長夢多才是正事。袁將軍若真不放心,大可以派出幾個頭腦靈活的,到桑城去盯著肖家。”
“小閣主,說得甚是在理。袁某,受教了。”賀長情的一席話好像是讓袁成誌看到了什麼希望,於是死命地攥緊了這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混入了夜色當中。
這下子,外人都走了。
賀長情的耳邊終於清淨下來,她繼續用帕子給顧清川擦拭染臟的幾根手指頭:“顧……哦不,我還是叫你小扣吧,也許那樣你還能歡喜些。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細論起來,你的死袁成誌也有一份,我隻是想著他們人多勢眾,應該先把王書譽拿下才是。相信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聖上會有公斷的。”
可憐那白玉無瑕一般的容顏上,如今處處殘損,賀長情隻是看上一眼,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簾一樣啪啪直往下掉。
她吸了吸鼻子,才沒有讓自己哭得太狼狽:“如果你還有想說的,就托夢給我。跟我說,我給你報仇。”
“主人,你看。”賀長情哭得如此傷心,祝允也跟著在一旁揪起心來,若非必要,他是不會打斷賀長情的。隻是不知何時,這條街麵上彙聚了好多百姓。
賀長情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眼祝允,隨後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前方。
隔著一片霧蒙蒙的水花,賀長情看到,家家戶戶不再大門緊閉,而是小的攙扶著老的,夫婦相攜著手,大家一同來至城門前。
連日來的卑躬屈膝不見了蹤影,百姓們的臉上終於敢露出了些真心的難過:“顧將軍!”
不知這些越聚越多的人海裡,是誰先起頭喊了這麼一嗓子,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哭聲。一時之間,響徹夜幕,直上雲霄。
“顧將軍,是……是我對不住您啊。您為了我們才被叛軍抓住,可我卻日日出城都拿鞭子……”一個男人膝行著爬上前來,才說了幾句話,便讓淚水鼻涕糊了滿臉。
“小心著些,彆壓著他了。”賀長情伸手,虛虛地在顧清川的身前攔了一攔。
她並不知顧清川若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會作何感想。他不惜一切救下的滿城百姓,卻在他死之後成為了叛軍的幫凶,他們日日都拿鞭子抽打著他的屍身。
該怨恨嗎?可百姓們身不由己,若是不為,頃刻之間便是家破人亡。該寬恕嗎?縱然他們有萬般的苦衷,可鞭打早已離世之人的屍身,不讓亡魂得以安息也是事實。
她不是顧清川,更沒有資格替他選擇諒解或是憎恨什麼的。
因而賀長情也隻是麵無表情地替顧清川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儘己所能地讓他體麵一些,又在一片哭天搶地聲裡低聲吩咐著祝允去打隻上好的棺槨來。
雲崖的動亂究竟該如何收場,那都是袁成誌的事情了。
她現在隻要替顧清川打點好一切,便要帶著他風風光光地回京,回到生他養他的國公府去了:“小扣,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