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嵐茫然。
華裳摸了摸鼻子,蹙眉道:“林間有濃厚的血腥味。”
李嫻淡淡道:“不是人家沒聞到,而是將軍的鼻子太靈敏了。”
華裳不在意地揮揮手,“畢竟屍山血海裡過來的嘛。”
“發現了什麼?”
華裳蜜色的手掌一翻,指尖夾著一塊吸足的血的黑布,她眯著眼睛道:“林中有好多血跡,還有殘留的衣服碎片,似乎有人在此地大戰了一場。”
就是不知道大戰一場的黑衣人是哪一波了。
華裳盯著手中布片出神,楚江仙卻心有靈犀道:“這裡是通往隠山寺和白玉觀的必經之路。”
華裳沒有說話,一旁仔細聽的李嫻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你個楚江仙,你這心思分明路人皆知,合著非要將將軍的兩位前夫拉一個下馬不可嗎?
李嫻緊緊盯著楚江仙,想不到長得如此光風霽月的人竟有一番這樣謀劃,果然文人都是要敬而遠之的。
然而,楚禦史人家又沒撒謊,這就是明白的陽謀。
李嫻嘴裡發苦。
軍師啊軍師,你到底在哪裡,沒有你,將軍可玩不過這幫子文人。
“這件事我會上報聖人。”楚江仙說道。
華裳立刻出了一口氣,直接將手裡的破碎布片扔進了他手裡,“既然你要接手了這個爛攤子,那可再好不過了,聖人那裡能調動的人肯定比我這個光杆侯爺要多。”
她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湊到楚江仙近前,軟著聲音道:“到時候楚禦史好好替我美言幾句,讓陛下早些抓到害我之人。”
她歪頭微笑,額發滑落到一邊,露出她眼角一顆灼豔小痣,像是甜湯裡漂浮的一小瓣桃花。
楚江仙怔住了,那一瞬,他的五感一下子變得敏銳非凡,他能聞到她身上青草陽光的香氣,也能聽到她的碎發劃過他衣衫的沙沙聲響,更能看到她嘴角被陽光刷成金色的細小絨毛。
那絨毛蹭了一下他的心,一觸即離。
“嗯?”華裳目露不解。
楚江仙麵色不動,他鄭重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辦妥。”
於是,她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像一隻毛皮上好、身姿矯健,卻在午後陽光下懶洋洋打盹的獵豹。
楚江仙不動神色地將右手指尖兒搭在左手手腕上,他能感受到青色的血管一下一下踢彈著他的手指。
華裳撩了撩頭發,無意道:“你常去隠山寺?”
楚江仙一邊感受著自己歡脫的脈搏,一邊道:“是。”
“那裡清幽人少,我常在後山彈琴。”
“彈琴是要焚香的吧?”
她想要套話的套路太過淺薄,饒是楚江仙在走神,也立刻領悟到她的心思。
楚江仙想了想,謹慎回答:“是。”
華裳:“應汲很會調香,他就沒有送你一些嗎?”
楚江仙:“隠山寺的香是很好,可我自己也會調。”
哦,對了,他們這些喜歡附庸風雅的文人有哪個不會調香的。
華裳歪在一旁,不再多話。
楚江仙輕聲道:“應汲的香也不是誰都給了,畢竟世上聞香識趣者太少,多是附庸風雅之人。”
華裳有些尷尬,感覺自己剛剛想的事情,好像被他覺察到了一樣。
她隨口道:“那去隠山寺的香客你都認識嗎?”
楚江仙搖頭,“多不認得,不過,有一回倒是碰見一位熟人。”
“誰?”
楚江仙抱起豎在一旁的瑤琴,口中道:“魏家女郎。”
魏篁!
這倒是奇怪了,魏篁可是連她和應汲一同記恨的,怎麼會去有應汲所在的寺廟呢?
車子很快在冠軍侯府門口停下了。
抱琴疑惑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來,“這是誰啊,怎麼堵在侯府門口?”
華裳若有所感,下意識撩開簾幔,視線所及,潔白的台階上,一道青色張狂身影幾乎羽化登仙去。
作者有話要說: 縱你陰謀重重,華裳也能一招秒之,沒錯,這本書女主就是武力值標杆,其他人隻配耍耍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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