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慫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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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禮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年長的雄蟲麵上沒什麼表情,論心機手段,唐酒從小就不是自家雄父的對手,自然無從辨彆對方平靜神情下的內心世界。後者也沒有給他分辨的時間和機會,隻對著自己的雄子與雌子們輕描淡寫地頷首。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先過去餐廳那邊吧。事關重大,我需要和你們的雌父再商量一下。”

這就是在趕蟲了。

唐酒因為撒謊,眼下正心虛著,當然不會反駁。

他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乖乖巧巧地和雌蟲哥哥們一起,往餐廳的方向去了。

年輕的主蟲一走,侍奉在一側的仆蟲們也低垂著頭,識趣的退下。寬闊的大廳頓時隻剩下弗萊明家族的兩位主蟲。一直到唐酒的身影自走廊的儘頭徹底消失,弗萊明家主這才起身,靠近自家雄主,將下巴枕在雄蟲的肩膀上。

維斯卡斯沒有說話。

唐禮也沒有。

良久的沉默過後,弗萊明家主終於睜開了眼,對外無所不能的大貴族在這一刻展露了他不為蟲知的脆弱。雌蟲神情疲憊,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在這一刻鬆散下來,眼眸裡透出不再掩飾的傷痛。

“雄主,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知子莫若父。

維斯卡斯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他的雄子做出和他的死對頭訂婚的決定。然而對唐酒的了解、政客的敏銳,乃至雌父的本能都在告訴他:唐酒一定是為了他們,才做出了這樣犧牲婚姻的決策。

如今的弗萊明雖談不上是帝國的主蟲,卻也是保守派的半壁江山,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時候。

究竟是什麼樣的危機,讓唐酒斷定他的家族應付不來,做出犧牲自身的決定?

一想到這裡,弗萊明家主心頭的怒火就止都止不住。

這憤怒當然不是對唐酒,也不完全是針對阿勒西奧,更多的還是在氣不夠強大,沒能得到雄子信任的自己。

“不行!”

弗萊明家主深吸一口氣,斷然道:“我們不能答應這門婚事,不管弗萊明接下來會麵對什麼樣的危機,隻要我這個雌父還在,隻要弗萊明家的雌蟲還活著,就輪不到唐酒犧牲自己的婚姻,去換取弗萊明家的未來!”

弗萊明家的雌蟲還

沒死絕呢!

哪裡輪到唐酒一個剛成年的小雄蟲冒險?

唐禮卻道:“維斯。”

隻一個稱呼,弗萊明家主便由此明白了雄主的意思,他神情微變,麵上顯露出幾分罕見的弱氣,聲音幾乎稱得上是懇求:“不,雄主,我們不能……”

唐禮注視著他的雌君,輕聲道:“維斯,唐酒已經成年了。”

“我不是你的附庸,他也不是。”

“唐酒不是聖地那些被養廢的雄蟲。再過兩個月,他就會二次覺醒,入駐高塔,在圓桌會議上麵對和你一樣冷酷、精明的高等雌蟲。在此之前,與克萊因聯姻就是他作為一個成年的高塔雄蟲,作為弗萊明的家族成員,權衡利弊後做出的第一個決定。”

他歎息道:“作為家蟲,作為弗萊明家的一員,我們要做的,是維護他在這個家族裡的權威。”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你單方麵小心翼翼保護照料的小雄蟲了。”年長的雄蟲平靜地說:“不要輕視他,不要否決他,不要漠視他作為高等蟲族深思熟慮後做出的任何決策,維斯,你要學會正視他,依靠他,甚至是——”

“服從他。”

“……我明白了。”短暫的憤怒過後,弗萊明家主最終還是在雄主的安撫下恢複了冷靜,他呼出一口氣,低聲道:“對不起,雄主,是我魯莽了。”

年長的雄蟲垂眼,輕輕握住自家雌君的手,溫和地道:“我知道,你隻是太關心糖糖了,在這一點上,我和你是一樣的。可作為糖糖的雄父和雌父,我們更應該明白,他從來都不是我們的附庸,而是和我們一樣強大的高等蟲族。”

“維斯,作為雌父,你應該為他驕傲才對。”

維斯卡斯明白,長遠來看,雄主的話才是對的,道理他都懂,但是……

雌蟲皺了皺眉頭,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難道我們真要這樣便宜克萊因?”

唐禮笑了一下:“隻是訂婚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

年長的雄蟲伸手拍拍雌君的手背,神情平淡,輕描淡寫:“正式的婚期訂遠一點就好,我看明年年底就很不錯,往好處想,說不定還沒到正式結婚的日子,另一位當事蟲就沒了呢?”

這話維斯卡斯愛聽。

一想到死對頭極有可

能蟲財兩失,雄子還是自家的寶貝雄子,弗萊明家主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憑借著這樣的驅動力,維斯卡斯·弗萊明瞬間起死回生,從痛失雄子的雌父重新變回了意氣風發的上議院大貴族,他長吐出一口濁氣,當即獰笑著在心裡盤算起後續事項——

首先。

利用訂婚的借口,狠狠地再揍死對頭一頓!

這一次,他不僅要帶上機甲,還要帶上家裡的雌子,直接來一個四打一!維斯卡斯陰惻惻地想。既然阿勒西奧恬不知恥,勾引他家的小雄蟲在先,那就不能怪他這個做雌父的不講武德了。

其次。

既然訂婚已成定局,那麼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借助訂婚的機會,儘可能地為唐酒爭取最多的利益。

好在他在和阿勒西奧·克萊因互為死對頭的那些年裡,對彼此勢力哪裡油水最多知根知底,憑借這份了解,他比誰都清楚,從哪個方向入手,能夠從軍部割下最大的一塊肉!

念及此,大貴族眼底燃起餓狼般幽綠的光。

見自家雌君轉瞬間恢複精神,唐禮也跟著微笑起來,雄蟲指尖在光腦手環上點了點,氣定神閒道:“對了,這個也給你,我想它應該能夠幫助我們在接下來與克萊因元帥的談判中發揮關鍵作用。”

維斯卡斯不解。

直到他打開光腦手環,從自家雄主發過來的錄音文件中,再一次清晰地聽到小雄蟲方才字正腔圓地說出的那句:“因為我愛他。”

維斯卡斯:?

草!

年長的雌蟲當即臉就黑了。

弗萊明家主磨著牙,隻覺得心裡酸溜溜,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不行,絕對不行,隻有這個,我才不會把它發給克萊因那個狗東西!”

可惡。

要知道,自從唐酒懂事以後,對方就再也沒有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他身邊,甜甜地說喜歡雌父之類的話了。如今小雄蟲倒是開口說愛了,結果卻是說給外麵的雌蟲聽的!

這合理嗎?

維斯卡斯是真的酸,也是真的舍不得,他努了努嘴,企圖說服自家雄主,讓對方改變主意,卻見雄蟲笑著看著他,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思所想,自然而然地道:“你也有我愛你啊。”

弗萊明家主不說話了。

禮拍拍他的手背:“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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