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反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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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西奧沉默了。

他是真的沉默了。

年長的軍雌挑著眉,心情微妙地與通訊另一端的雄蟲對視。後者矜持地揚著下顎,看上去依舊是他大眾印象裡那個驕縱任性、一塵不染的小玫瑰,阿勒西奧卻分明從那雙湛藍的眼瞳裡看出微微閃爍著的、隱晦的期待。

唐酒:小臉通黃.jpg

唐酒:滿臉寫著期待.jpg

阿勒西奧:……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敢情從那天小玫瑰在沙發上撥打通訊開始,對方就已經在不動聲色地織網了,眼見他沒上當,這才有了那天夜晚在溫泉邊上的蓄意引誘,後來為期一周的斷聯,也是因為引誘失敗而惱羞成怒。

……等等,這麼說來,他豈不是錯過了什麼?

軍雌心中一凜,眉端也不覺微微蹙起。

不知道的蟲見了,恐怕還以為帝國元帥這是在考慮什麼了不得的國家大事呢。

但這隻是一瞬。

短暫的懊惱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很快,阿勒西奧就反應了過來——以他對小玫瑰的了解來看,即便他那時真的上鉤,直奔烏拉諾斯,多半也會吃到閉門羹,甚至反過來被壞心眼的小玫瑰肆意嘲笑。

至於親密接觸那天,對方中途露出的控訴表情,就更好理解了。

從始至終,對方控訴的,都不是他的暴戾強硬,而是他在關鍵時刻溫柔的猶豫與退縮,站在小玫瑰的視角,就是對方好不容易才通過精心布局走到這一步,怎麼會容許他這個“獵物”中途跑路?

自然要裝出傲慢不屑的樣子,故意激怒他了。

好家夥,虧他還以為小玫瑰是個嬌軟脆弱的小餅乾,就差沒把蟲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敢情什麼嬌軟脆弱全是假的,這玫瑰花它不吃雨露不吃日光,純純隻吃肉啊?

按照他之前的表現,小雄蟲表麵是生悶氣,背地裡指不定還怎麼罵他不行呢!

想通了這一點,阿勒西奧的心情多少有點複雜。

好消息:比起他一貫塑造出來、和按捺住本能演繹出來的溫柔假象,小玫瑰大概率更喜歡他強硬暴戾的一麵。

壞消息:小玫瑰是個喜怒不定的小王八蛋。

你要順著他吧,他不高興,嫌你沒出息

沒難度,勾勾手就被他釣到了,廢物雌蟲一個;你要不順著他吧,他也不高興,賴你不溫柔不體貼壓根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天底下最難搞的雄蟲,想必也不過如此吧?

虧他還一直想著要循序漸進,不能太早暴露真麵目,以免還沒俘獲小玫瑰的心,就把對方給嚇跑,敢情還得是真實的他來一波狂野暴戾地走腎,在對方這兒的魅力才是最大的?

思及此,阿勒西奧簡直是哭笑不得。

轉念一想,似乎也不算意外。

該怎麼說呢?

不愧是他喜歡的小玫瑰?

倘若唐酒真的和其他雄蟲一樣,為高等雌蟲趨近本能的凶惡的一麵揣揣不安,阿勒西奧自己,多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隨著小玫瑰的花瓣被一層層地剝開,而愈發心動上頭。

帝國有很多很多驕縱任性、漂亮矜貴的玫瑰。

但對阿勒西奧,隻有眼前的這一朵,才是真正明亮驕豔,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足夠清醒,也足夠聰明,這讓他在麵對高等特權雌蟲漫不經心的追捧時,並不會像尋常雄蟲一樣飄飄然,他看得懂糊弄,也做得出最恰如其分的反擊,會在最合適的關頭示弱,也會在談判桌上收斂任性,一擊致命。

他就像是一本精彩紛呈的書。

每當阿勒西奧以為,自己已經讀懂對方的時候,小雄蟲就會悄悄展露出不為蟲知的另一麵。

全世界的雄蟲都對阿勒西奧·克萊因完美的偽裝讚不絕口,唯有他喜歡的雄蟲,隻愛看他真實放縱的樣子。

唐酒當然不知道,就在這短暫的幾秒內,年長的軍雌便迅速刷新了對他的新一輪判斷。

他正被突然冒出來的係統吵得腦瓜子疼。

係統:【啊啊啊啊啊啊啊——】

係統:【宿主,你也太厲害了!就在剛才,反派的好感度直接跳到了80%,隻剩下最後20%,我們就能把係統星海圖上最大的那顆星星完全點亮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唐酒:?

說得好,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

這係統的好感度顯示真的沒有出問題嗎?

怎麼他溫泉誘惑的時候不漲,舍身飼蟲的時候不漲,偏偏這會兒端著樣子,倒打一耙罵對方是變態的時候,反而一下子漲

了10%?

小雄蟲的表情變得稍微有些古怪。

難道叫他說中了?

阿勒西奧其實真的是個變態?

想到這裡,小雄蟲的眼睛更閃亮了。

好耶!

既然阿勒西奧自己本來就是個變態,那他也不算冤枉對方,說到底,他隻是一個柔弱無骨的小雄蟲罷遼,怎麼想都知道變態不起來吧?

這麼想著,小雄蟲悄悄往後退縮一步,仿佛聯想到了什麼糟糕的事情,不自覺地皺起眉,做出苦惱警惕的模樣,一貫理直氣壯的語氣,竟也在此時此刻,罕見地顯露出幾分弱氣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好。

這波演技,他給自己滿分!

唐酒滿意地點點頭,一麵將期待……不是,將警惕的目光,投向對麵年長的軍雌。好了,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阿勒西奧總該順水推舟了吧?這要都能放過他,那他隻能在全聖地散布阿勒西奧不行的謠言了。

阿勒西奧——阿勒西奧又忍不住想笑了。

怎麼以前沒發現小玫瑰這麼可愛?

不,也不是,事實上,小玫瑰一直都很可愛,隻是每當他覺得小玫瑰已經足夠可愛的時候,對方總能展現出不同尋常的另一麵,讓他在進一步被對方吸引的同時,還想剝開更多的花瓣。

阿勒西奧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年長的軍雌垂下眼眸,目光漫不經心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放肆,仿佛審視自己的戰利品一般,放緩了速度,一寸寸掃過雄蟲的全身。再次開口時,麵上卻顯露出幾分逼真的惋惜,半真半假地道:“我倒是很想做點什麼,但很遺憾,這幾天軍部太忙,即便我是元帥,一時也很難抽得開身啊。”

小雄蟲的臉當即就垮了下來。

真的是當即。

幾乎就是在阿勒西奧聲音落地的同一瞬間,小雄蟲便抿起了唇,臉垂得比平時更低的同時,還毫不掩飾地垮起了一張小貓批臉,儼然對接下來的交流已經徹底喪失了興趣。

這是乾脆演都不演了?

阿勒西奧心中好笑。

他說軍部繁忙是真的,但要說完全抽不開身,那就是假話了。真要去聖地找小雄蟲,以軍部飛艦的速度,也就二、三十分鐘的時間,比起與對方共處

一室所帶來的愉悅,這點時間成本委實不值一提。

可誰讓他不小心看透了小玫瑰一肚子壞水的本質呢?

這小雄蟲看著純良無害,實則蔫兒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