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認輸(1 / 2)

《本土雄蟲擺爛任寵》全本免費閱讀

唐酒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阿勒西奧沉吟片刻,若無其事地低下頭,仿佛突然對腳下的地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唐酒:“……彆裝了,我知道你看見了!”

可惡,好丟蟲。

他今天怎麼一直在丟蟲?

小雄蟲怒氣衝衝地想要站起身,卻因為用力過猛,不小心撞上了沙發的扶手——這倒也沒什麼,偏偏他是在說話的時候撞上的,扶手沒把他撞痛,反倒是他自己不慎咬到了舌頭,嘴巴裡頓時泛起淡淡的鐵鏽味。

“嘶——”

剛剛還配合他假裝沒看見的阿勒西奧,在聽到唐酒低低的痛呼後,也顧不上對方是否會生氣了,迅速俯身,湊近,伸出手,摸了摸唐酒的頭:“怎麼樣?是撞痛了嗎?”

似乎顧忌到嬌氣的小雄蟲,軍雌觸摸的力道很輕,帶著試探性質的、仿佛觸碰某種珍寶似的小心翼翼。掌心間猶然還帶著獨屬於阿勒西奧自己的氣息和溫度,感受到對方的觸碰,唐酒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氣紅的。

怨不識趣的、討蟲厭的阿勒西奧,也氣今日格外笨拙的自己。

煩死了。

怎麼會有蟲不小心咬到自己舌頭的啊?

唐酒原本就因為摔倒的事情窘迫,如今發生了這一茬,隻覺越發抬不起頭,更加不願意跟軍雌說話了。

阿勒西奧卻還以為他撞得不輕,原本還算平淡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他曲起一條腿跪在唐酒的身側,向對方湊近的同時,微蹙起了眉頭:“很痛嗎?不鬨了,讓我看看。”

都說軍雌認真的時候最好看。

眼見著阿勒西奧頂著一張嚴肅的俊臉,在距離他的鼻端僅有數厘米的地方晃過來又晃過去,唐酒終於忍不住了,他率先偏過頭,聲音罕見地帶上幾分弱氣:“……不是額頭。”

阿勒西奧不明所以:“嗯?”

唐酒自暴自棄:“不是額頭,是舌頭!我剛剛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阿勒西奧:“撲哧。”

唐酒驚呆了。

震驚之後,便是震怒。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唐酒氣結,忍不住撲過去咬他。這回他學聰明了,不咬肩膀,也不咬手臂,專盯著雌蟲脖頸咬。

阿勒西奧也

不介意。

他甚至順手接住了撲過來的小雄蟲,換了個姿勢,讓對方能夠咬得更輕鬆,右手則安撫性質地順了順貓貓蟲的脊背,輕咳一聲,解釋:“不是笑話你,隻是覺得你很可愛。”

……?

那不還是笑話嗎?

唐酒徹底不想跟他說話了。

他語氣很凶的發號施令:“我不管,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說話,也不準笑。”

眼瞅著再笑下去,小雄蟲指不定真要把他趕出去,阿勒西奧也不鬨了。他知道,眼下的情況已經算是唐酒的極限了,真要再抓住對方丟蟲的點不放,以對方的自尊心,隻怕真要上火了。

倘若他不說話,就能讓唐酒不再為此尷尬難為情,阿勒西奧倒也不介意暫時假裝是個啞巴。

隻不過……

“我倒是沒意見,不過,等價交換的條件,寶貝,你還記得的吧?”阿勒西奧問。

唐酒警惕地抱緊自己,向遠離雌蟲的方向又挪動了幾步。

阿勒西奧:“……你想到哪裡去了。”不會就因為他那天配合唐酒,扮演了一下變態,對方就真把他當做變態了吧?

他心中無奈,卻也真沒打算在這一點上刁難對方,當下乾脆道:“行了,真的不鬨你,隻要你過來,讓我看看傷口怎麼樣,我保證接下來一句話都不說,可以吧?”

唐酒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貓貓蟲又挪了回來。

阿勒西奧低下頭,仔細地替他看了眼嘴巴裡被咬到的地方:血已經止住了,看起來隻是平常的咬傷,等它自然痊愈即可。他擔心雄蟲的身體過於嬌弱,引發不必要的感染,到底還是找來了消炎漱液,讓唐酒含著漱了下口。

藥液冰冰涼涼,氤氳在舌尖上微微的刺痛,也不是不能接受。

感覺到嘴巴裡的痛感逐漸消失,唐酒頓時覺得自己又行了。當場表演了一把過河拆橋,用過就丟,相當不客氣地推了推軍雌的手臂,理直氣壯地道:“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快走快走!”

阿勒西奧對此習以為常。

介於他已經被“禁言”,年長的軍雌也不打算和小雄蟲對峙,將漱液放回原地,起身就往外走。

他走得這樣乾脆,反倒是唐酒感到不自然起來。

就這麼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唐酒小小地鬆了一口氣,慶幸見證自己丟蟲的對方的離開,又不可避免地因軍雌的消失,湧現出一陣淡淡的失落。

為什麼?

唐酒不自覺歪了歪頭,神情變得迷惑。

通常來說,雄蟲會在與雌蟲結合之後,雌蟲的確會因為得到雄蟲的信息素,對雄蟲產生占有欲,不願意離開雄蟲左右。可從沒有哪一版的教材說,雄蟲也會對雌蟲產產生不舍的情緒啊?

這是正常的嗎?

正困惑間,身後不期然傳來門鎖落下的“啪嗒”聲。

唐酒聞聲回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玄關處,推著可移動小餐桌往這邊走來的阿勒西奧。後者也不說什麼話,隻是一直走到了唐酒的跟前,才停下腳步,替他逐一拿起餐盤蓋。

伴隨著軍雌的動作,食物的清香頓時撲麵而來。

唐酒這才想起來,除了早上那頓早餐,他今天還沒有吃過飯呢。

當下也不客氣,理所當然地看著阿勒西奧,一邊用手敲了敲小餐桌的扶手,示意對方將午餐放在大餐桌上,自己則噠噠跑到餐桌的另一邊,係起餐巾,拾起刀叉,開始享受午餐。

午餐當然不是阿勒西奧自己做的——這年頭,除了偏愛研習廚藝的亞雌,也沒多少雌蟲和雄蟲會研究這個。

唐酒卻對眼前的一餐很滿意。

即便不小心咬傷了舌頭,雄蟲感官上特有的敏銳還是讓唐酒第一時間分辨出了眼前這頓午餐的廚蟲,他的眼光果然沒有錯,這才過去不到半年,元帥府的那位廚蟲,技藝居然已經高到這種水平了。

他還以為阿勒西奧是真的走了呢。

原來隻是替他去拿午餐了。

小雄蟲吃得心滿意足,原本不太愉快的心情,也跟著多雲轉晴,湛藍色的貓眼裡也多了幾分神采,一下一下地戳著餐盤裡的食物,一邊嘀嘀咕咕:“……彆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

沒有回應。

這就讓唐酒有點不高興了。

他不快地蹙起眉頭,抬眼看向對麵的軍雌。卻見後者同樣低垂著眼睫,眼裡含著笑,安靜地注視著他。

分明是毫無攻擊性的模樣,唐酒卻莫名有種被什麼東西戳中的感覺,隻覺得那種奇怪的、叫蟲摸不透的異樣感,又圍繞著他

的指尖、脖頸、耳垂,一溜煙地爬上來了。

小雄蟲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偏頭:“你怎麼不說話?”

阿勒西奧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唐酒:對哦。

是他不準他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