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認輸(2 / 2)

忽然就有了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有點不高興,又不好反悔,隻好自己和自己生悶氣,默不作聲地推開椅子,準備把自己重新埋到沙發上。

卻見阿勒西奧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剛吃完就躺下對腸胃不好。】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蟲自己在紙上寫字了。

唐酒盯著紙條上屬於軍雌的字跡看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忽然又不那麼糟糕了。他思考了幾秒,眨眨眼睛,兀自對著年長的軍雌伸出手:“那你抱我出去消食。”

被抱在懷裡就不算躺下了嗎?

阿勒西奧被他的邏輯整得哭笑不得,可看著坐在沙發上,伸著手,仰著頭等待他抱起來的小雄蟲,指尖忽然就有些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小雄蟲一把抱了起來,走在了花園的小道上。

理智告訴他,把蟲放下才能叫消食。

屬於雌蟲的本能卻在抗拒這一決定,阿勒西奧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向著右邊隱約有蟲聲的地方走去。

要他主動放下唐酒,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隻能去些有蟲的地方,讓自尊心過分強大的某隻小雄蟲自發從他的懷裡下來,乖乖地散步消食了。

果不其然。

眼見著不遠處迎麵走來熟悉的蟲影,唐酒連忙戳了戳軍雌,示意對方將自己放下。

懷裡瞬間一空。

阿勒西奧隻失落了一瞬,便不動聲色地去抓唐酒的手。後者指尖微顫,往前的步伐變得更大,卻沒有要甩開的意思。

這樣順著花園簡單地散了步,唐酒這才在阿勒西奧的護送下,回到了居所。

或許是今日的運動量嚴重超標的緣故,幾乎是沾上枕頭的同一瞬間,唐酒就有了睡意。

身邊是熟悉的雌蟲,眼下是熟悉的環境,本就有些疲憊的小家夥睡得很是安逸,不知為何始終緊皺著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來,鉑金色的發絲乖順地貼在他的耳側,臉頰上還陷著

小小的酒窩。

能抱著他一起睡就好了。阿勒西奧想。

但是不行。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以對方的性子,任他待在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極致了。即便他再三強調自己並不在意,或者已經忘了個乾淨,對方多半都會因為回想起今天的一連串記憶羞惱成怒,連帶著不待見他。

唉。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阿勒西奧心中歎息,戀戀不舍地摸了摸小家夥的酒窩。唐酒嫌他煩,張嘴就要咬他的手,結果蟲被咬著,反倒是迷迷糊糊之間,把自己給蹦醒了。再看趁他睡覺時打擾的軍雌,當即就沒了好臉色。

可他實在是太困了。

隻能是抬起頭,蔫噠噠地瞪了對方一眼,隨即轉頭,將自己連身體帶腦袋都一起鑽進被子中,用鼓起的被子包背對著對方。

阿勒西奧隻好起身。

“那我走了?”

沒有回應。

阿勒西奧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唐酒今天怕是打定主意,不會再搭理他這個黑曆史見證者了。隻能走出居所外,叫來聖地的侍蟲,低聲叮囑了幾句,這才匆匆返回軍部,投入到後續的工作中去了。

偌大的居所瞬間空曠下來。

唐酒原本還很困,待雌蟲的氣息徹底從臥室裡消失,早先的困意反倒伴隨阿勒西奧的離開,不知不覺便消失得一乾二淨。好在午覺原本也不需要久睡,索性坐起身,靠在床頭走神。

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要知道,即便是在很小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黏蟲啊。

更讓唐酒難以啟齒的是,比起一隻蟲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睡午覺,他居然更想要鑽進阿勒西奧的懷中,讓對方抱著他一起睡覺,即便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隻是安靜地睡個午覺也好。

這樣的欲望太過強烈,又太過陌生,以至於習慣了通過撒嬌來達到目的的唐酒,一時反倒說不出口。

不想撒嬌。

也不想示弱。

就好像,隻要他率先向阿勒西奧提出這個要求,他就輸了一樣。

可唐酒不想輸。

不太想輸的小雄蟲拖著一張苦瓜臉,嘗試摒除混亂的思緒,用更聰明、更理智,也更不動聲色的手段,來達成

自己的目的——最好是能夠讓阿勒西奧反過來求他的那一種。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經過數輪的交鋒,如今的阿勒西奧了解他,正如同他了解阿勒西奧本身。隻怕他剛起個頭,對方就能猜到他真正的心思,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要軍雌毫無所覺地踏進他的陷阱,無異於癡蟲做夢。

怎麼辦?

唐酒垮著一張臉,越想越挫敗,越想越生氣。

一想到他在這邊急的團團轉,那一頭的軍雌卻像是沒事蟲一樣離開,如往常一樣繼續上班,唐酒就覺得自己的心裡好似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卡在胸口,讓蟲很是不爽。

這不公平。

大家都是蟲,憑什麼隻有他一隻蟲不對勁?

氣著氣著,便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淩晨三點。

這一覺的跨度太大,唐酒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緩過了神。

他動了動指尖,本能地想要去看光腦環上的通訊,然而這一次,已經被從黑名單拉出來的id後,卻沒有發來任何信息。

唐酒有點懵。

他揉了揉眼睛,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通訊。

很好。

看來某隻軍雌是真的不長教訓。

年輕的雄蟲氣哼哼地按住老狐狸的id,就要往黑名單裡拖,手上的動作進行到一半,便因回憶起中午與軍雌交涉時的記憶,不由自主地頓了頓,又默默地收了回來。

算了。

今天勉強先放過對方一馬。

不想拖黑,也不想當主動溝通的那一個,唐酒沉吟數秒,決定去請外援。

唐酒:【利埃爾。】

唐酒:【利埃爾!】

唐酒:【彆睡了彆睡了,你快告訴我,假如你心情不好,想折磨一隻蟲,給對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但是又不方便真的做得太過火,你會用什麼樣的辦法整對方?】

接到通訊的利埃爾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誰大半夜被這種無厘頭的通訊吵醒都會生氣的好不好?

他很想發火,但唐酒明顯也知道他的致命弱點,這會兒發起的通訊並非是信息通訊,而是麵對麵的視頻交流。

目光落在年輕雄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