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可能他身體構造異於常人吧。”
“你的暗雷是不是有問題?”
“你在這種事情上懷疑我?我給你三秒鐘時間撤回這話,不然我就認為你在侮辱我。”托尼不屑一顧地說道,“當年我胸口裡麵幾十枚彈片戳來戳去,我也沒多疼過。那麼小的一顆暗雷——納米級彆,不可能會有什麼問題。況且——”
他頓了一下,說道:“我要是真想對他不利,可不會用這種手段。”
他可沒有什麼可笑的不殺原則。
……
伊諾克被留在房間內,被醫生拉著問這問那,隨口敷衍了幾句。
在打發走了醫生之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的傷口果然已經開始愈合了。雖然愈合速度並不快,但已經比正常人快上百倍了。
真的是超能力啊。
伊諾克嘖嘖稱奇。
他坐了一會兒,回過頭看了一眼病房緊閉的大門,聳了聳肩,決定給自己找點樂子。
於是他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奧斯瓦爾德的電話。
手機嘟嘟了足足半分鐘,對麵才接通。
一片死寂。
仿佛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半晌後,奧斯瓦爾德才聲音有點發抖、但強作鎮靜地說道:“喂?”
伊諾克:“奧斯……”
“我的天!”奧斯瓦爾德像是應激似的驚歎了一聲,下意識說道:“你沒死!”
伊諾克輕笑了起來,企鵝人的反應可算是讓他開心了一會兒:“是啊,運氣比較好。”
奧斯瓦爾德又陷入了恐慌,他結結巴巴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個完整的句子:“抱歉,伊諾克,我昨晚喝多了,我不是故意想要……我希望你傷的不重,呃,見鬼!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為什麼會打電話給我?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短短幾句話,伊諾克就聽出了此人的心態從極度恐慌到試圖狡辯、再到徹底擺爛的轉變。
伊諾克輕輕咳了一聲,忍住笑意,用很冰冷的語氣說道:“我們曾經是朋友,對嗎?”
奧斯瓦爾德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
伊諾克:“我竟然?”
“竟然真的把我當朋友了。”奧斯瓦爾德苦笑,“該說這是我的榮幸嗎?還是說,你已經氣瘋了,這是某種氣話?”
他話語間,恐懼的情緒似乎已經消散了不少。
氣瘋了?那倒沒有,不僅沒有,伊諾克甚至沒感覺到憤怒。他隻是有點疑惑,畢竟奧斯瓦爾德這個態度的轉變突兀到了極點,簡直和中邪了似的。
伊諾克繼續問道:“所以,為什麼?”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奧斯瓦爾德:“……抱歉。”
伊諾克:“我親愛的奧斯瓦爾德啊,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奧斯瓦爾德:“我告訴你了,你就不會殺了我嗎?”
伊諾克笑了起來。
奧斯瓦爾德在另一邊聽著他的笑聲膽戰心驚。他頭一次覺得,這世界上竟然有人笑起來比小醜還要令人心悸。這樣不合時宜的笑,哪怕他隻是在輕笑,也透著難以言喻的詭譎和輕狂,幾乎讓企鵝人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那可說不好呀。”伊諾克止住了笑,“不如讓我聽聽看?”
奧斯瓦爾德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理由,你就當我是瘋了吧。”
說完,奧斯瓦爾德便自暴自棄地掛斷了電話。
昨晚是他衝動了,動手過於草率。但他也不確定自己如果昨晚沒動手,以後還會不會有動手的機會。
畢竟,他在恢複記憶的那一刻表現出來的恐懼和異常實在是太明顯了,他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必然是瞞不住黑晝的——哪怕隻是未覺醒的黑晝。
……或許他快要死了。伊諾克不會放過他,黑晝不會放過他。而他雖然已經是哥譚最頂尖的幫派老大之一,但那些凡人的力量與武器,又怎麼可能攔得住堪比天災的黑晝?
他對著手機屏幕發呆了半晌,忽然想起昨晚的衝突中似乎還有另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
那位哥譚的黑暗騎士衝入他的冰山俱樂部,傷了他不少手下。
他眯起眼睛,心中有了彆的計較,便打開了通訊錄,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一個名字。
布魯斯·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