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鬆:“你,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孟硯青頷首,笑著道:“對,你可以這麼認為,我要看著你把牢底坐穿,看著你把這輩子葬送在牢獄裡,你看,外麵的天氣很好,馬上要過年了,街道上都是彩燈,我的兒子雖然受了傷,但是現在已經恢複過來,我的珠寶生意現在非常
好,廣交會的訂單全都滿足了,掙了一大筆外彙。”
羅戰鬆眼底都是瘋狂的紅色,恨聲道:“你——”
孟硯青:“你還記得王招娣她們吧,她們也要辭職了,過來我的珠寶公司,幫襯著我的生意,我的生意將會越做越紅火了,她們以後也會跟著我掙大錢,總之,我們大家都很好,你在裡麵好好坐牢吧,放心,你這輩子都看不到外麵的世界了。”
說完,她不再搭理這羅戰鬆,徑自出了監獄。
外麵天是陰著的,就在監獄外麵的院子裡,陸緒章穿著修長的呢子大衣,兩手放在口袋中,微垂著眼睛,安靜地等著她。
當聽到動靜時,他抬起眼來看她。
墨色眸子中是不同於這冬日陰冷天氣的溫潤。
他是沉默的,是包容的,並不會多問什麼,她要來,他就陪著她來。
孟硯青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
陸緒章頓時反握住她的,低聲道:“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雪,今天很冷。”
孟硯青和他十指相握,一起往外走。
當走出監獄大門時,踩著地上飄飛的枯葉,孟硯青笑著道:“你知道嗎?關於羅戰鬆其實是有一個故事的,倒是和我們很有些關係。”
陸緒章笑了,他側首看著她,溫聲問道:“是一個什麼故事?”
當他這麼說話的時候,空中仿佛有一絲閃著細碎亮光的顆粒在他麵前飄落,那是白色的,是雪。
這是今年第一場雪。
他低聲道:“好像下雪了。”
孟硯青:“是。”
這麼說話間,兩個人踩踏在馬路上,踩過一片才剛落地的雪花,沁涼無聲。
孟硯青笑著道:“等雕刻成功後,我應該去參加法國的珠寶展,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可以嗎?”
陸緒章:“好,我已經提前規劃行程了。”
要陪著她,陪著她一起去,重遊故地,拿到她的嫁妝,見到她的兄長。
孟硯青:“到時候,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陸緒章:“好。”
兩個人低聲說著話,牽著手,就這麼一起走過布滿枯葉的街道。
而此時,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才輕輕飄落,落在他們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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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時兩年的時間,那塊用巨型翡翠做成的江山多嬌玉雕終於雕刻成功了。
在這兩年裡,孟硯青沒有去過問過翡翠雕刻的進展,她相信嶽大師
傅,相信他一定會全部的心血來完成卌七萬種,因為這是他一生的榮辱了,也是他父親臨終前的遺恨,更是他從孩童一直等到白發蒼蒼的牽掛。
若卌七萬種的雕刻失敗了,那從此後,嶽家百年盛名毀於一旦,嶽大師傅這一生所有的作品將為此蒙塵。
他是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孟硯青不問,從來不問。
嶽大師傅提出什麼要求,她統統滿足,怎麼都可以。
這其間,自然也有人問過,包括政府方麵也問起那塊巨型翡翠的情況,這其中自然也有隱約知道當年卌七萬種情況的。
不過孟硯青對此並不在意,卌七萬種是她和兒子踏入緬甸,以身冒險才帶回來的,是經過了海關交了稅賦的,是理直氣壯的。
除非她自己願意,不然沒有人有資格從她身邊帶走卌七萬種。
況且還有陸家,陸家的能量自然會為她立起一道無形的屏障。
好在個彆人員也隻是問問,陳家倒台後,除了一些好奇的聲音,以及國外媒體的采訪,一切竟然還算消停。
一直到那天,一個電話打來了。
陸緒章接了後,聽到對方的聲音,說是要找孟小姨。
陸緒章聽著,笑道:“你是四兒吧?”
他隻見過四兒一麵,不過他記性好,可以感覺到這是四兒的聲音。
四兒:“我想找孟小姨。”
陸緒章大約聽陸亭笈說過四兒的情況,約莫知道他性子特彆,如今聽著他聲音很僵硬,倒是沒在意,當下溫聲道:“你稍等下,我馬上叫她接電話。”
說著喊道:“硯青,是四兒的電話。”
孟硯青正在那邊看書,聽到陸緒章喊,忙過來了,她知道四兒一般不打電話,打電話那肯定是有事。
她接過來,笑著說:“四兒,怎麼了?”
電話那頭,四兒卻道:“我師傅要死了。”
孟硯青一怔,之後緊聲問:“他怎麼了?他現在在哪裡?你們現在在哪裡?在玉雕廠嗎!”
四兒:“就在玉雕廠的宿舍,他要死了。”
孟硯青:“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後,她馬上和陸緒章道:“幫我叫救護車,馬上趕過去玉雕廠,嶽大師傅身體不好。”
其實她早感覺嶽大師傅身體不好,也曾經想著帶嶽大師傅去檢查身體,不過嶽大師傅非常固執,對此置之不理。
現在聽四兒這麼說,她頓
時感覺事情嚴重。
陸緒章當即拿了移動電話,撥了醫院,叫了救護車,孟硯青也已經趕緊穿上外套,拿了鑰匙,準備出門趕過去玉雕廠。
這時候陸亭笈也來了,聽到消息,當下也道:“那我也去。”
當下一家三口連忙出門上了車,一路飛奔,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