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雪緊張的看著典林:“你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是誰買通了馬年三逼你到如此絕境。”
“不可能!你騙我。”
“這幾日你沒出門,怕是不知道羅平葉定下了婚期,恩科後就迎娶袁家大小姐。”
“你!說!謊!”馬躍雪咬牙切齒,“你!騙!人!”
“雪兒?你怎麼不在屋裡待著?”馬夫人見女兒不太對,擔心的將馬躍雪抱進懷裡,轉而怒視典林:“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夫人息怒,某今日來,就是向夫人說明,究竟是誰將馬小姐變成了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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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典林去衙門撤訴了。”
“你說什麼?”
“典林今天下午去了趟馬家,出來就直奔衙門…”
仆從還沒說完就被羅平葉一腳踹翻在地:“為什麼現在才來說!”
“請少爺恕罪!”
羅平葉冷笑一聲:“告訴馬年三,讓他自儘。”
“是,那…馬小姐…。”
羅平葉臉色青紅猙獰:“那個賤人!我當她是明珠,誰知是個破爛貨!竟然還敢騙我!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指使我替她做事?還想讓我娶她?真當我羅平葉是傻子!”
“當年蜀州發生的事那麼有趣,京城不知道就可惜了。”
“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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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夏菌見典林頂著大雪回來,外麵已經黑了天。
“我已與馬夫人和解,馬躍雪的道歉我會轉述給地籠,還有他應得的賠償。”
“就這麼放過這兩個人了?”
“羅平葉想馬家和宋家因為我顏麵儘失,與我為敵。卻沒想到馬躍雪有個願意為了她抗下一切的母親。馬夫人已經知道了她的寶貝女兒被羅平葉利用又拋棄的事,我又主動提出和解,你猜她現在最恨誰?”
“羅平葉。”
“羅平葉不知道馬夫人已經知道一切,他在知道我撤訴後,為了繼續激化我與馬躍雪的矛盾,估計會主動出手,而且對象隻會是馬躍雪。”
“所以,這兩個狼狽反目成仇,相互撕咬。”夏菌摸著下巴。
“即便我繼續替地籠告下去,羅平葉也安然無恙,馬躍雪死不承認再加上出身顯赫,這個案子估計也隻能不了了之。”
“這是我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能替地籠出的最大的一口氣。”
幾日後,一段高門大戶家的大小姐被人販子拐去嫁給山野村夫三兄弟做共妻的故事傳開了。
“典林…”夏菌支支吾吾:“你一直替她隱瞞的就是這…”
典林看著周圍學子們交頭接耳,尤其是男學子們那一臉心照不宣的猥瑣,臉色凝重。
“羅平葉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典林猛地起身,向外衝去。
“典林!”夏菌不知從哪裡牽來一匹馬:“上馬!”
兩人奔至馬府,馬府大門緊閉。
夏菌和典林對視一眼。
去後門!
馬夫人將女兒送上小轎,行事果斷,冷酷無情,
仿佛聽不到馬躍雪的哀求。
“起轎!將小姐送到家廟,不許她踏出家廟一步!”
“是!”
“母親!母親不要拋棄雪兒!母親!雪兒錯了!”
“母親!”
馬夫人聽著女兒撕心裂肺的喊聲搖搖欲墜,馬老爺扶住妻子。
“夫人。”
“老爺,妾身一定要讓羅平葉付出代價!”
她必須狠心將女兒送走,才能不讓自己也被馬家拋棄,隻要她還在,遲早有一天能把女兒接回來!
“放心,羅家那個小子如此打馬家的臉麵,父親是不會輕輕揭過的。”
夫妻倆雖然放著狠話,卻知道羅方和馬朝官同為侍郎,羅方還是東臨郡王的心腹,馬家想把羅平葉怎麼樣根本不可能。
馬車出了城。
“停一下,我要歇一歇。”
車夫懶洋洋:“小姐,夫人說了,必須馬不停蹄的讓你進家廟。”
“我坐累了馬車,想歇一歇。”
“奴也累,不如小姐跟奴一起歇一歇?”車夫說著就猥瑣的嘿嘿的笑起來。
“你!”
“何方豬狗,在此放屁?”一個爽利的女聲喝道。
車夫看過去,一匹黑馬上兩個女子正冷冰冰的看著他。
車夫不過是過過口癮,一個賣了身的奴仆真做錯一點兒事都能被主人隨意打死。見來者不善出身不俗,車夫立刻慫了。
馬躍雪聽出了來人的聲音,“你們來看我笑話?”
“是啊,來嘲笑你被豬油蒙了心,眼睛瞎了看上那麼個人渣。”夏菌昂著頭:“馬躍雪,我不是來同情你安慰你的,你不值得。但是我更看不慣羅平葉那
個人渣,你要是還有對典林的那份狠心,就用到羅平葉身上去!還能讓我看得起你。”
“那你呢?”馬躍雪問道,她雖然沒有聽到典林的聲音,但是肯定她來了。
“你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地籠,對不起我,你做錯很多事讓人無法原諒…
但是當年那件事,不是你的錯。”
“用這件事羞辱你,是他們肮臟,不是你。”
“你該為你做錯的事的痛苦懺悔,而不是這件。”
馬車內半天沒有聲響。
夏菌翻了個白眼,“行了,咱們走吧!”
馬蹄聲漸漸遠去,馬車內的姑娘捂著嘴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