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賀彰這張撲克臉也沒能繃住,笑出了聲。
她們提起了車禍,顧長霽又想起來昨天的事。
他把賀彰交給了管家,那之後管家跟他說賬務已經結清,他想著好歹是老同學,還是要送一程。
但等他到了會客室,賀彰已經自己走了。
他看向左手邊坐著的賀彰,有點想問問他的車現在怎麼樣,又覺得這樣太套近乎了。最終也沒有開口。
反而是賀彰感受到他的視線,眼皮一掀看了回來:“看我乾什麼?”
“看你好看,”顧長霽故意用那種浪蕩子調戲姑娘的語氣,壓低了聲線說,“比姑娘都好看。”
這話一出,隻聽見兩個媽媽都笑了。
賀彰的臉也如他所願陰沉了一個色號。
“……所以我覺得啊,他們兩個在一起最般配,”吳英秀放下刀叉,“你看,賀彰年紀輕輕的就開始管一個大樂團了,又和長霽是老同學,兩個人知根知底的,又正好都喜歡男孩子。”
顧長霽沒想到她這個決心下得這麼快,飯桌上就把婚姻大事給提出來了。
他不再打馬虎,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配種都沒這麼快的,公貓母貓還得先聞聞氣味對不對呢。”
吳英秀表情沒什麼變化,臉皮子上帶笑,隻用眼神剜了他一眼。
“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俗。”
賀伊人笑著擺擺手,示意沒有關係。
頓了頓,吳英秀又說:“其實我和長霽他爸爸結婚之前啊,也是鐵了心的不想嫁人。後來是我姆媽哄著我,幾個大娘娘們也三個兩個來勸,說是相處相處,熟悉了,自然就知道對方的好了……就這麼處了二三十年。”
她這樣一番暗示,傻子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偏偏賀伊人也對她這番理論比較讚同。
“男孩子和男孩子的婚姻畢竟不普及,和認識的靠譜的在一起,肯定是比隨隨便便談的人要好的。”
很明顯了,這就是兩個媽媽已經達成了和諧,立誌要把他們這兩匹“迷途的烈馬”栓一塊兒,套牢了扔進合夥挖的坑裡去。
顧長霽決定臨時和賀彰組成一個聯盟,把賀彰也拉下水:“這件事吧,還真的急不來。”
他瘋狂給賀彰眼神暗示:“朋友是一回事,結婚又是一回事了。對吧,賀彰?”
賀彰卻沉默了,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悶葫蘆,撚著潔白的餐巾,仿佛在猶豫思考著什麼。
吳英秀笑著問:“我覺得是可以兩個人相處試試的,賀彰,你覺得呢?”
賀彰看了顧長霽一眼。
顧長霽整張臉上都寫著一個大寫加粗的“NO”。
你還在猶豫什麼!除了拒絕難道還有彆的答案嗎!
賀彰的沉默讓整張飯桌上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凝滯。
賀伊人的手搭在他胳膊上,柔聲問:“阿彰?”
賀彰看見了母親那隻暗淡的左眼,抿了抿嘴唇,說:“我沒有意見,不過我想和長霽單獨聊幾句。”
顧長霽把賀彰拉到了洗手間。
“你想什麼呢?”
顧少爺抓住他,一邊瘋狂搖晃一邊進行馬教主式怒吼輸出,“瘋了嗎?我和你?結婚?我那天撞的是你的車不是你的腦子吧?”
這裡沒什麼人,他也完全不用在意形象。
天知道賀彰說出“我沒意見”四個字的時候,他腦子裡轟隆一下就炸了。
賀彰歎氣:“我當然也不想跟你結婚。”
顧長霽於是鬆了口氣,放開了他,語氣也冷靜了,又帶了點漫不經心:“那你是什麼意思?話都說出去了,可就收不回來了。”
“我媽希望我結婚,”賀彰說,“而且因為某些原因,我也確實覺得我需要一段婚姻。即使不是你,我也想找一個彆的人結婚。”
顧長霽:“……哦。”
“所以我有一個想法,”賀彰說,“看你願不願意配合。”
顧長霽的腦子裡靈光一閃:“難不成你……”
“協議結婚,怎麼樣?”賀彰說,“一年就可以,一年以後就簽署離婚合同。這一年裡我們不需要公開對方的身份,你可以繼續當你的顧少爺。”
竟然是和顧長霽昨晚的打算不謀而合。
顧少爺眨眨眼睛,想了一會兒。
於是這事就這麼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記者:已知今年離婚率較往年偏高,經過追蹤調查,複婚率也有所提升。有關專家正在為此激烈爭論中,社會人文學者表示,一位名叫王境澤的男子所創造的理論在其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小劇場是根據一個妹砸的評論想的23333
開文之前我也沒想到今年的離婚題材這麼多………
就……果然是,自古那個深情留不住,隻有那個套路得人心……
(希望朋友們理智一點千萬不要橫向比較23333)
日常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