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撞在門上,又砸向地麵,“砰”地一聲,爆成一片墨色齏粉。
殿外的宮人被這動靜嚇得不輕,一時收拾也不是,退開也不是。
隻有遠處十一聽到過來,指揮人來收了這地上狼藉,等那堆粉末被收走後,發現地麵竟然留下了個暗色的珠子。
十一拿著珠子過來,還未至任鷲身前,珠子就發出聲音:“任護法脾氣就是大,都不等我把話說完。”
“請任護法務必保存好這珠子,不然,到時我與護法聯係不上,這合作,可就黃了。”
單風月靜靜觀賞眼前的景象,不做感想。
冷眼看著任鷲與這珠子隔段時間密謀些事情,偷偷在九部邊境製造混亂,將這珠子背後神秘人的勢力引了進來。
神秘人很顯然不單單想要單風月的魂魄提高修為,他應該是想借機吞下九部。
任鷲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內心的善惡小人打得火熱,自己都開始看不清自己。
這期間,由於他的不斷搞事,淩蒼殿那位被煩的一天比一天頭大,卻奇跡般地沒了平日裡那種懟天懟地的氣勢,還莫名其妙地拉著她那四位護法玩了兩日。
之後便將他們全都派去了主城之外。
任鷲經此之事心中更加動搖,卻在下一刻接到了那顆珠子的通信,要他秘密入侵妖市。
妖市主這輩子拿命顧著他那一畝三分地,讓任鷲以武力威脅,被迫上了賊船。
“想殺尊主的人太多,你現在換人倚仗,還來得及。”任鷲離開妖市說得便是這句話。
這倒是讓單風月記起來,當時東平對她說的那句,想帶妖市活下去是什麼意思。
唉,鬨得這麼大了,都不來和她說一句,要是早說出來,何必如此麻煩……
計劃著殺掉單風月的事宜顯然不易,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總之任鷲記憶畫麵滾動極快,要不是單風月將自己的魂絲取了回來,壓根都看不明白發生了些什麼。
眼瞅著視野變化成一個較為熟悉的景象,是當時在魔宮偏殿與東平對峙的場景。
她控製著記憶推進變緩,卻突然被外界一股強烈的法力拉扯了出去。
單風月眼中一下變為黑白還有些不太習慣,眯著眼扭頭去看抓著她胳膊的江籬。
後者指著地上昏死過去的任鷲,口氣帶著些不可置信:“是因為我們察看他的記憶嗎?”
想來是因為江籬承受不了變換過快的記憶,中途被彈了出來,目睹了任鷲被搜魂後痛苦不堪的樣子。
“是,”單風月垂下頭,略顯慌亂,“但我想幫你,隻能這麼做了。”
“你很介意……?”她稍向前靠了靠,見江籬腳下似乎往後挪動了一小塊。
她目光漸沉,聽到頭頂傳來話語聲:“是我的問題,這樣……未免太過殘忍。”
帶著愧疚。
單風月垂眸掃過地下那暈過去還在痙攣的身體,淡淡道:“可他對他尊主也沒溫柔到哪去,還有那場神界的圍剿?”
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讓江籬想到他那位師尊。
畢竟從他的角度去看,第一次與魘殺有關係,就是奉命來亂葬崗封印魘殺。也就是她。
和剛才黑麵那句奇怪的話對應了起來。
但與單風月心中所想的那些反駁或是替他師尊的辯解都沒有發生。
江籬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歎道:“我知道,但無論如何,都與我們沒有關係。”
“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隨意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