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聖杯戰爭(8)(2 / 2)

魔王她太受歡迎 Iphigenie 22979 字 10個月前

結愛能夠感覺到他脖頸處的血管源源不斷的輸送著血液,如果她願意的話,這隻看似無力的手可以直接插進他的脖頸,讓這些血噴起好幾米高。

但是結愛隻是這麼觸摸著,感覺著脈搏的律動,然後把手收回來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的相同位置。

她歪著頭思索了幾秒。

“我這邊就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呢。咕咚咕咚的,血的感覺。”

“隻是觸摸的話應該感覺不到吧。”

青年溫和的說。

這種溫和就像是在鋒利的劍尖放上一層棉花,而那層棉花已經快要藏不住下麵那把劍了。

“說的也是。”

她笑了。

“更加深入的接觸,就等到晚上再說吧。”

“……”

這說法太糟糕了,過路人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為腦子裡想到的不潔畫麵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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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特彆的說過,但是兩人說話之間行走的方向,的確是往人越來越少越來越空曠適合做戰場的地方走的。

到最後他們走到了一個河邊,正是之前結愛和東尼交戰的那個河邊原本岸旁應該有傾斜著的路麵的,但是此時也像是被龍卷風席卷過了一樣,全部都給推開了。從水泥路麵驟然變成一片空無一物的空曠,像是天然生成的競技場。

結愛從路麵上跳了下去。

她的順著引力落下,急停的時候風掀起了她的裙擺,被一隻手輕輕按著。她的鞋底依舊是精準的保持著離地三厘米的距離。

青年也跟著落下,對比起結愛,他的動作就粗暴很多。落下時她聽見了地麵塌陷的聲音,塵土飛揚,但是就算隔著塵霧,結愛也依舊能夠感覺到那雙金色的眼睛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差不多了吧。”結愛伸出手,橘紅色的陽光灑在她的手上,“已經快要黃昏了。”

“……”

Rider默不作聲。

在他踩到地麵的瞬間,他身上的服裝又變回了盔甲。他隨手甩了一個槍花,槍尖銳利的劃過空氣,散發出血與鐵的味道。

“你的卡我可以之後再還給你,因為我的【那個人】”

就算是到了現在,結愛還是在使用著原先他們隱蔽身份時心照不宣使用的隱語,“他的願望是成為世界首富。”

“聖杯戰爭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打的,我應該也有一半的權力支配願望,那麼世界的另外一半財富就會分給我,我會從中把那些錢給你的。”

結愛說著,微微笑了。

這真的是女孩子的可愛笑容,但也顯得有些殘忍。因為不知何時,在她的身後,太陽之外,另外一個更加碩大的血紅月輪也淩駕在了天空之上。

月輪的邊緣是黑色的,墨一樣的漆黑,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昭示著這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結愛悠然地向旁邊伸出手,伴隨著她的指尖輕輕點動的動作,點綴著寶石的華麗劍柄自動握在了手中,一開始隻是一個劍柄,然後慢慢生成了漆黑的劍身。

劍身和月亮的邊緣是同樣的漆黑,它們似乎是同一材質的。

“就讓我們開始戰鬥吧,要加油哦。”

結愛友好的說。

一邊說著,她揮動著魔劍。她揮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而且看上去一點也不認真,就像是小孩子玩鬨時抓著拖把隨手揮動一樣.

但是隨著這個揮舞的動作,不是空氣而是空間被切割開,整個世界都被帶動起來,血紅色的月亮也仿佛被吸引了一樣,往地上直墜下來!

“結愛式劍法第一步。”少女甜美的聲音擴散在暮色之中,“月球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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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用令咒把他叫回來的時候rider看上去很淒慘。

雖然不能說是有胳膊有腿,然後有完好無損的五官就能算是一個人,不過如果上述的東西全都沒有,那麼能不能說是一個人就很值得懷疑了。

被令咒叫回來的時候,他幾乎像是一個濕漉漉的行李袋一樣耷拉在地上,隨著呼吸身上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幾秒鐘就彙聚成了一個小血泊。

但在中島敦的魔力供應下,rider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複了。

中島敦其實並沒有什麼魔力的天賦,但是用血肉來代替的話,就可以非常迅速的供應上魔力。人虎的恢複性就是在這裡使用的。

幾分鐘過去,地上的男人的情況肉眼可見的好轉——他甚至都能夠抬起頭了!原先看他脖子上幾乎貫穿性的傷口,真的會讓人擔心,會不會一陣風吹過來,他的頭就咕嚕咕嚕的往旁邊滾過去呢。中島敦的臉色倒是更加蒼白了一些。

“沒事吧?”

“好多了。”rider滿不在乎的說。

這句話放在第1次見麵的人身上,肯定會以為是說假話,但是如果那個人看到了幾分鐘前他的樣子,就會承認了。

因為雖然現在他身上還有很多血,看起來非常淒慘,但總算不是獵奇殺人案現場的被害者一樣了。

看他那雙銳利並且永遠都充斥著暴戾的金色眼睛,會覺得他是殺人犯的可能性倒是比較大。

又過去了幾分鐘,魔力持續高效率供給。中島敦白著臉咳出了一點內臟碎片,而rider總算恢複了原狀。

他靜靜地坐在牆邊,手裡握著自己的武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槍尖上麵還黏連著鮮血和一塊布片。

布片已經完全被血給染臟了,要仔細看去才能辨認出那的確是一塊布,而不是被撕下來的人類的皮膚。

中島敦從布料儘管被鮮血浸泡,卻依舊能夠看出其柔順程度的材質上判斷,這應該是一位女性,高貴的女性所身著的衣物的一部分。

“我沒有輸。”

Rider從沉默中脫離,一開口就是類似於辯解的話。

中島敦眨了眨眼,呼吸了一次,平複口腔中不斷上湧的血腥味——剛剛的魔力供給巨大的就算是對於有食人虎體質的他也有點夠嗆。

寄予厚望的英靈第一次戰鬥就這麼淒慘的回來,並且還消費了一個令咒才能讓他逃走。對於擁有上述淒慘遭遇的禦主來說,他看上去簡直平靜的不可思議。

“我知道。”

“如果用了【那個】,無論怎樣rider也不會輸。”

“我之所以叫你回來就是因為不想讓你在那裡使用寶具。”

“是嗎?”

Rider說。

他看起來想說你在做多餘的事情,但不知為何沒把這句話給說出口。

隻是坐在原地,又靜靜的想了想,指尖挑起槍尖的布片,在手裡微微碾了一下,品味了一些這種觸感,然後鬆開。

布片向下墜去,在觸上地板之前化作了灰燼。

中島敦看著。

“沒有必要留下來。”rider說,“下次我會得到更多。”

中島敦眼睛眨了一下。

如果說以rider之前的性格來說,這個‘得到更多’指的是下一回就不是隻帶回她的一片衣物這麼簡單了,一定會把她的頭作為戰利品帶回來。但是現在的rider讓中島敦覺得很奇怪,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他就不太確定了。

有點陌生,是因為他沒見過rider露出這種樣子,就算是在提到以前幾乎是一整部史詩的發生的原因的他被劫走的女、奴時,他也沒有露出這種樣子。

而有點熟悉,是因為不論是他、中原中也、鏡花,甚至是首領(如果有的時候中島敦胡思亂想得特彆厲害的話),也能夠在他們的身上看到這種表情。

“…你還好嗎?”他忍不住問。

這個問題的另一種說法是“你是不是戀愛了?”

“我不太確定。”rider猶豫的說,“你可能不知道,但這種情況在我以前那邊總是會送命的。”

“你說‘總是’,那也就是有例外了?”

“對,有例外的。”

“被美神所愛的阿多尼斯被野豬撞死了,俄裡翁被他的戀人親手射殺,但是父親和母親還是普普通通的在一起,不過他們應該也不算這種情況吧,我父親到最後都沒有得到我母親的承認,她瞧不起他,他們隻是在一起而已。”

“因為被預言什麼‘她會生下比丈夫更強的孩子’,所以母親隻被允許和父親生下我,其他的所有人她都不能夠去愛。”說到這裡,rider聳了聳肩,“他們隻是在一起而已。”

“那如果讓你選的話?”

“那我還是死吧。”

他說的那麼斬釘截鐵,使得中島敦莫名其妙:這人之前是怎麼有臉指責他‘被女人弄得亂七八糟’呢?

隻是一個聖杯戰爭裡萍水相逢的敵手,自相遇起最多不會超過時,他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聽起來蠢死了,可卻不像是愛火把□□給燉煮軟了的樣子。恰恰相反,正是愛情的火焰把他武器淬煉得更鋒利了。下一次見麵時,他一定會直直的把長、槍送入那個女孩的心臟吧。

中島敦說到底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以前看到的港黑男女關係混亂指的也隻是□□關係,精神戀愛上他們的箭頭倒是規規矩矩的,好像小學生畫的格子線一樣。這使得他的見識還是少了點。

現在一看,就覺得古希臘英雄的戀愛觀好怪啊。

但是他參加聖杯戰爭的願望,雖然說是要殺死首領,歸根結底也隻是為了能夠讓夫人得到安息而已,如果以結果論來說,和rider要做的事情是一樣的,那也就沒有什麼資格指責他了。

“…這算是幸運嗎,還是不幸?”中島敦說。

rider給他的回答是一個凶狠的笑容。他倒是習慣了和命運做爭鬥的。

不過如果他沒有成為英靈,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今天見到的那個女孩子。換位思考,他、中島敦覺得應該rider不算太糟,並且在心裡麵祝他好運。

“那今天就這樣。我會安排你們近日第二次爭鬥的。”他說。

Rider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哦,對了。”

他的最後一個問題說的猶猶豫豫的,看上去有一點期待,還有一點中島敦以前找不到的親近的情感。

“那個。”他羞澀的問,“你說的那個夫人,她…”

“她?”中島敦等他說完。

“她有妹妹嗎?”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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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對rider的回答是“關於夫人的事情,我也不太知道。”我隻是喜歡她而已。

Rider爽快的接受了這一點,看來他對於他的對手也是同樣的知之甚少啊。中島敦想,關上門,前往首領的辦公室彙報這一次的失敗。

港黑不需要廢物。他已經做好了接下來去審訊室的準備了,之後的日程表裡也留出來了進行治療的時間,可是首領卻毫不意外,好像早有預料一樣。

他帶著微微的嗤笑態度轉了轉手中的筆。

“沒有關係,我本來就沒有對你抱有期待。”

“非常抱歉。”

這對於屬下來說是最高層次的輕蔑。中島敦把頭更低了一點,眼睛打量著麵前地毯的花紋,心裡數著秒。

一、二、三.

第三秒的時候,首領開口了。

“我的berserker會把一切,一切都解決的。”

“因為你知道的…”

他說著,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嗤笑。

中島敦微微收緊手指,首領繼續低頭下去批改文件,不再開口了。

“你下去吧。”一個小時後,他毫無感情的說。

中島敦站起來,腿像針刺一樣的疼痛,因為充血而頭腦發暈。

他的眼睛看著地麵,手依舊握著,胸口漲漲的疼,憎惡像是海潮一樣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心臟。

“是的。”中島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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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到現在都還沒有選中想要召喚的英靈,如果目前庫存的聖遺物中沒有您想要的話,可以給我提供一個方向,我可以去與其他的勢力‘溝通’。”

“不需要!”男人興高采烈的打斷他,他的眉宇間少見的洋溢著開心的氣息,這開心的氣息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但隻要有一半是真的,那他就真的是一個全世界最了不得的人渣。

“不需要去召喚了。”他炫耀的說,“結愛就是我的武器,我的盾牌哦?”

#

回家的時候,冰箱裡果然塞著滿滿的草莓酸奶口味冰淇淋。

結愛歡呼一聲,直接坐在冰箱前麵的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她還順手抓了一個遞給旁邊的伊阿宋。

伊阿宋接過來,拆開包裝袋,咬著一角吃著。他的動作總體來說很流暢,不端著,但又給人一種少爺一樣的講究感。

他一口咬下了一個尖角,“怎麼樣?”

“嗯,如果換做其他英靈的話,大概要死掉7次左右。”

結愛蠻不在乎的說,她的衣服有一點破損,身上也沾著血——彆人的血。

“但是——”她開心的比出了v字手,“放在我的身上,如果不能夠同時殺死我十億次人家就死不了,換而言之就是毫發無傷!”

“啪啪啪。”

伊阿宋用嘴叼著冰淇淋,空出手來啪啪啪的給她鼓掌

“順帶一提。”結愛說,“我們的計劃可能要調整一下,現在先不能夠去找東尼和去找大樓裡的那個人搶令咒了,明天就和他決勝負吧。”

“怎麼說?你答應了他什麼嗎?”

英雄似乎有約戰的習俗,伊阿宋以前就對此有些疑惑,如果利用這些做文章的話,應該可以更迅速的取得勝利吧。

在訂下的地點上布重兵埋伏,或者逃離明知會死的戰鬥,都是所謂‘明智的選擇’。不過故事中的英雄一般都是坦坦蕩蕩的像個笨蛋一樣的遵守承諾。

但就是因為這份坦坦蕩蕩,他們才能夠從當代的所有野心家中脫穎而出,成為銘記史冊的英雄吧。以前的伊阿宋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離經叛道魔術師,而現在他是結愛的master。所以決定尊重這一點。

“哦,是答應了。”結愛蠻不在乎地用嘴唇抿著快化掉的奶油,“和其他我遇見過的幾乎所有神明一樣,我答應他,如果打輸了就做他老婆了。”

“哈???”

作者有話要說:開頭【我們要把文明砸爛,這樣我們就能為世界創造出更好的東西。】來自《搏擊俱樂部》

中間特洛伊和海倫的那一段,原文是【他們望見海倫來到望樓上麵,

便彼此輕聲說出有翼飛翔的話語:155

“特洛亞人和脛甲精美的阿開奧斯人

為這樣一個婦人長期遭受苦難,

無可抱怨;看起來她很像永生的女神;

不過儘管她如此美麗,還是讓她

坐船離開,不要成為我們和後代的禍害。”】

結愛有點被伊阿宋帶壞了,她以前不會坐在地板上吃東西的,如果對亂步哥,她會說‘有人對我求婚’,對兄長則說都不說。老婆這個詞究竟是哪來的啊她太放飛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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