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高個男人猛地把其他人手裡的花圈一個接一個踹倒,折了的架子擦著衣琚的腿飛了出去。
男人暢快地吐了一口氣,拍了拍手上的灰,陰狠的指著衣琚的鼻子,“你把你老師一家子能弄出國,你厲害,你自己竄老鼠洞裡沒影了,也算你牛。”
“我們手是伸不過去,但也彆以為我們就沒招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麼?”
“朋友不少吧琚哥?”
“人緣好的不得了嘛。”
高個男站到衣琚身前,直勾勾看著衣琚,嘴角微微勾起得意的笑,“有個懷孕了吧?”
衣琚緩緩抬起了眼,聽到對方的威脅,一直漫不經心的神色泛上一絲冷。
“不如這花圈就送你們了,琚哥可好好收下啊。”男人終於得到自己滿意的效果,拍著衣琚胸前的衣服褶皺,最後幾個字語氣重極了。
衣琚目色沉沉,捏著對方的手腕,較著力把對方手臂按了回去。
“不用太謝謝,兄弟們應該的。”男人皮笑肉不笑。
“楚灘不是最愛說我喜歡攀高枝麼?”看著對方吃痛,衣琚平靜的鬆開了手,“他自詡一個,怎麼,沒和你們點點我攀的其他高枝麼?”
衣琚甚至有一些匪夷所思,對方就這麼蠢麼,連想招惹的人是誰都不打聽打聽?
衣琚看著對方臉色陰沉如墨卻一聲不吱,似乎聽不懂他說什麼的樣子。
衣琚忽然就明白了,諷刺輕笑了聲,“昂...原來是真不知道啊。”
“你說什麼鳥語。”男人煩得很,身後的人也頗為不屑,篤定衣琚在故弄玄虛。
孫傘昨天說——最近楚宏不知怎麼了,和我家老頭爭的項目突然全鬆手了,估計沒憋好屁。
看著這些人無知無畏的德行,衣琚頓覺,他,牢裡踩縫紉機的楚灘,對麵這幾個傻子,還有今天一切的一切——都真的令人發笑不已。
衣琚上前兩步靠近,輕聲,“不是楚家那老頭子和你們說的麼?我身邊有個關係親近的,懷孕了好下手。”
“少話裡有話,不吃你這套。”高個男臉色發沉,不明覺厲卻有些發慌——被衣琚說中了。
“我們管她是什麼牛鬼蛇神,誰還沒個意外了,意外又能怪到誰呢?”高個男說服了自己,冷笑道。
衣琚也不說話,把表演空間交給了他們,他要看看這幾個人會蠢到什麼地步。
“琚哥啊,我們抓不找你落單,但總能蹲到她一個人的時候,”男人身後的胖子目光詭邪,一臉的橫肉,替他老大補充著,“孕婦可受不了嚇,一不小心...誰也保證不了她會怎麼樣吧?”
跟著楚灘混了這些年,他們這幫人不過是占了幾點麵子便宜,誰料楚家卻逮著他們,讓他們往死裡搞衣琚。
衣琚他們摸不到影,他們隻能按著楚宏給的路子,搞他身邊的人。他們管那孕婦是誰,再怎麼樣也比被楚宏那老陰比逼上絕路強。
衣琚聽著他們的狠話這會兒放完了,總算開口。
“你嘴裡懷孕的那個姓孫,”衣琚字字清楚說著,“孫家,楚宏自己不敢招惹,現在讓你們來尋死路當他用完就扔的墊腳石,你們還做著楚家能保你們美夢是麼?”
“你們要是長腦子了,就多動動,拎清楚誰能陪你們玩這套無聊把戲,誰你們配上祖孫八代也動不起。”衣琚冷冷看著這一群將信將疑的蠢貨,好心給這幾位指出明路。
“溫馨提示,冤有頭債有主,我沒錢沒勢,好揉搓得很。”
衣琚最後淡淡看了一眼這群人,轉身離開。
“在楓城恭候各位。”
............
白日裡去了墓園後,衣琚便直接回了楓城。
衣琚是不想把一身陰氣晦氣沾給孕婦,沒想到,把孟晃他們氣的夠嗆,連微信都不回了。
衣琚隻好給孟晃和孫傘打了十幾個電話,這才爭取來賠罪的機會,同時把那幾個混混的情況和他們說了清楚。
雖然他不覺得,在他像高中老師一樣,反複多次給那群當代古惑仔們劃過重點後,他們還會找孫傘麻煩。
但以防萬一,還是叫孫傘他們多多防範,也是給孫家提個醒。
在衣琚把楚灘送進牢裡後,楚宏恐怕就已經開始謀劃著,怎麼把這個事情利益最大化。楚宏找了幾個依附著他家的混混表麵找他麻煩,實際就是想借這個事通過孫傘打擊孫濤國。他和孫濤國爭了那麼久的項目開發權,這個關節上誰亂了誰就敗了。
要是事情做成了,就算孫濤國知道這是楚家做的也無濟於事,頂多把那幾個混混送進去和楚灘團聚。整件事壞處隻有和孫家撕破了臉,而好處卻是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