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已將你出府之事告知於我。”
趙氏不疾不徐吩咐著:“魏嬤嬤,去賬上支一百兩銀子過來。”
魏嬤嬤恭敬應著:“是。”
不一會兒,她拿了個沉甸甸的錦袋過來。
“侯爺素來鐘愛蠟茶,府中茶庫亦常備其品,不過侯爺也說了,最近進了批新茶,想著嘗嘗新鮮過個嘴癮。”
趙氏乜向雲箏,“既是嘗鮮,也不必買得太多。若是味道不如舊茶,放著也是浪費,你說呢?”
饒是雲箏再遲鈍,也聽出這話中的暗諷警示之意。
新茶舊茶,不就是指她們這些姨娘和她這位當家主母麼。
“大夫人說的是。”
雲箏低垂著眼睫,一臉乖順模樣。
“那便買個一斤吧。”趙氏朝魏嬤嬤使了個眼色。
魏嬤嬤會意,將那錦袋遞到雲箏麵前:“九姨娘點點數。”
雲箏接過,數了數一共一百兩,正正好。
“多謝夫人了。”
雲箏行了禮,正欲轉身離去,卻聽趙氏的聲音悠悠傳來:“雲氏,你既為侯府之人,出府之後,你的每一言每一行,皆與侯府緊密相連。望你心中有一杆秤,說話做事前,斟酌斟酌。”
雲箏聞言,手心有些冒汗。
侯府姨娘們都不能擅自出府,侯爺生病的小半年,她就沒見哪個姨娘出去過。
而今日,她卻成了那第一個例外。
也難怪趙氏會跟自己說這麼一番話。
“大夫人放心,妾身必然會將大夫人的話牢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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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鳳鵉院離開後,雲箏便直接回了倚梅園。
因著明早要出府,她夜裡特地早早地歇下了。
哪知半夜睡得正香,忽的覺得臉上癢癢的,原以為是蚊蟲叮咬,誰知剛一睜眼,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陸行舟。
幾次三番地來往,她這次倒是沒再被嚇著。
似是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臥房中,已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雲箏撐著半邊身子,看向他:“三少爺,你怎麼來了?”
陸行舟道:“你說呢?”
雲箏愣了一下,對上他瞧不出什麼情緒的漆黑眼眸,心裡不禁打鼓。
他來尋她還能有什麼事,不外乎做那種事。隻是現下都半夜三更了,她明日還要出府,若是還由著他折騰,明早不一定能下得了床。
思及此處,她咬了咬唇,輕聲道:“三少爺,若你要……要那個的話,改日吧。今日妾身實在不方便……”
陸行舟上下掃了她一眼:“你又來癸水了?”
這話說得直白,雲箏雙頰一紅,搖頭道:“不是癸水,隻是妾身明日要出府買茶。”
“小娘明日要出府?”
雲箏輕輕地嗯了一聲,將侯爺的吩咐如實說了。
陸行舟聽罷,卻是不冷不淡嗤了聲:“看來我父親真是寵愛你啊。”
這話中嘲諷之意十足,雲箏抿唇,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又聽他道,“那小娘可還記得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他這麼一問,雲箏愣住了。
她答應過他什麼嗎?
見她那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陸行舟便知曉她這是忘了個乾淨。
他的臉色微微一沉,抬手便在她的臀上用力地抽了一下。
“啊!”
雲箏驚呼出聲,皺眉捂著自己那處,羞憤瞪他:“你…你怎麼能……”
這般無恥!她在心裡默默罵道。
“小娘當初可是說好了要給我做鞋的,這都過去這麼久了,鞋呢?”
聽他這麼一說,雲箏才想起來當初他見自己送了大少爺鞋,也吵著要自己送他一雙。
當時,她被他糾纏得頭疼,勉強答應了下來。
隻是後來事情繁多,她竟將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陸行舟垂著眼,黑眸幽幽盯著她,“自己答應的事卻忘了,你說是不是該罰?”
雲箏呼吸一沉,還未來得及為自己辯解,他便已俯身逼近。
男人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肆意掠奪,霸道而熱烈,直到她感到一陣窒息,無法再呼吸。
他輕輕咬住了她的下唇,稍微用力,雲箏便吃痛得又想躲。
然而,陸行舟卻不肯放過她,他用手輕輕撐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無處可逃,隻能任由他繼續這場熾熱纏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