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卻毫不畏懼地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挑釁的笑容:“三少奶奶若不想被少爺知道,您又動手打妾身……”
“你以為我會怕嗎?”
被挑釁的趙明月氣得臉頰隱隱抽搐。
“三少爺如今對您早已沒了感情,隻有厭惡,您真敢動手打妾身?這一巴掌下來,怕是夠您吃幾壺的。”
趙明月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終究沒有落下。
林婉柔笑了兩聲,便離去了。
趙明月看向屋內,想到陸行舟還在這裡,便也沒繼續不依不撓。
隻是等她端著金瘡藥進去,麵上笑意頓時散去。
屋內空空如也,早已沒了陸行舟的人影。
她怒火爆發,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暗吼:“林婉柔,你這個賤人,竟敢耍我。”
--
與此同時,陸行舟出府找齊明軒借酒消愁。
就在即將踏入酒樓的那一刻,他忽然在燈火闌珊、人流如織的街道上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與他心中深藏的某個影子重疊,讓他的心猛地一顫。
他大步向前,推開擁擠的人流,急切地想要看清那人的麵容。
終於,那背影離他越來越近,他伸出手,想要撥開對方的肩膀,一轉身卻是一張長相平平的臉龐。
不是九姨娘。
瞬間的失落與悵然,如同被冷風突然吹過的火焰,瞬間熄滅了他心中的期待。
那女子一臉不解,盯著他:“這位公子,你有事嗎?”
“抱歉,認錯人了。”
陸行舟苦笑一聲,轉身走進了燈火闌珊的酒樓,將那份失落與苦悶深深埋藏在心底。
而不遠處的湖畔上,焰花璀璨,閃過零星晝線。
雲箏從船舶內走出,望著進入酒樓內的那道頎長華貴的身影,輕輕拍了拍胸口。
好險,差點就被陸行舟找到了!
幸好她及時躲進入了船內,才沒被發現。
“姑娘,您得付錢才能遊湖。”船夫看向她道。
雲箏訕訕笑了下,拿出一塊碎銀,“不好意思,我不遊船,這點銀子算作打擾了。”
她腳步輕盈地下了船,心情卻莫名有些悵然。
自從那日離開,她已經在外躲了整整十日了。
她隻知勇威候府對外宣稱九姨娘已經病死,並不知道侯府內部已經被攪得翻天覆地,更不知小桃的下落。
她有意離開京城,尋個安靜太平的地方,重新開啟新的生活。
如今唯一牽絆住她的,便是小桃。
她也不指望能將小桃帶走,但主仆一場,她起碼得確定了小桃安危,方可安心離去。
思及此處,雲箏心底幽幽歎口氣,望著天邊的緋紅雲霞,暗暗祈禱著。
小桃,你可千萬彆有事。
酒樓這頭。
陸行舟倚靠樓台上的闌乾,靜賞晚景。
被叨擾的齊明軒打了個哈欠,睡意全無:“天都要黑了,你叫我來酒樓作何?”
陸行舟不語,視線紛落在了湖上的船隻。
散入棋子的船隻在他眼底明暗交錯,與波光粼粼的湖水相映。
“怎麼又不說話了,難道陸兄又被女人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