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絕境之中,他們的聲音如同曙光,給他帶來了一絲力量。
“我在這!”
劉文柏趕緊朝上麵應著,他的手臂此刻抬不起來了,疼得直抽。
很快學生找到了劉文柏,看到劉文柏一身狼藉,其中一名學生背起劉文柏就去了鎮上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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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劉秀才墜崖了。”
侍衛摘下黑布,露出一張臉看向陸行舟。
陸行舟眉頭擰起,“我隻叫你嚇唬他一番,如何就對他下了死手?”
侍衛訕訕道:“屬下是想嚇唬他一下,再將他拉起來,但沒想到他反應那麼激烈,竟掙斷了樹枝,墜了下去……”
陸行舟抬手揉了揉眉心。
雖說他的確巴不得那個窮秀才死了,一了百了。
但一想到那小女人柔柔弱弱的模樣,她一向心善,若是知道那秀才死了,必然會傷心欲絕,沒準又將這筆賬算到他的頭上。
本來他們的關係就夠僵了,現下中間還橫亙著一條人命。
陸行舟麵色沉下,乜向那個侍衛:“辦事不力,自作主張,去領五十軍棍。”
“屬下遵命。”
侍衛雖然不懂大人為何對一個窮酸秀才這般優柔寡斷,但也不敢多問,連忙退下。
陸行舟望著窗戶外那陰沉沉的天空,眉頭緊皺著。
也不知道那小兔子知曉劉秀才的死訊,會是個什麼反應。
若她真的恨上了他……
罷了。
反正她一直都恨著他,也不怕再恨一些。
隻要她能留在他身邊,恨也好,愛也好,他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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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內,大夫圍繞著劉文柏診脈後連連歎息。
“唉,他這情況,不太妙啊。”
幾個學生圍在床邊齊刷刷地看著劉文柏的傷勢,他們也不知道夫子為何會跌落山崖還傷得那麼重。
更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劉文柏的傷勢這麼嚴重就連夫子也回天乏術。
雲箏也是從彆人嘴裡得知劉文柏掉下山崖的事。
她急急忙忙從村裡跑到了鎮上。
一到鎮上就來到了醫館,人還沒進入醫館,就被劉大娘攔在外麵。
劉大娘淚如雨下,坐在門檻上拍著雙腿吆喝:“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我兒要是癱了,死了,我一定要你給我兒償命!”
“劉大娘,這事我也是剛剛知曉……”
“怎麼?你還想撇開乾係不成?自從我兒打算和你成親,就沒安生過一日,前幾天回家腿摔斷了,渾身都是傷,臉上還被蜜蜂蟄的都是包,定是你這來曆不明的小賤人,一身的晦氣妨克了我兒……”
劉大娘撒潑耍賴著,哭得號啕。
雲箏眉頭蹙緊:“勞煩您讓一讓,我想去看看他。”
“你有什麼資格看他,你趕緊滾出去,彆再礙他的眼才是。”劉大娘氣憤填膺道。
雲箏黯淡下眸,沒想到劉大娘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意見。
但她也清楚這件事和自己有關聯。
不然好端端的為何會跌落山崖。
雲箏想要搞清楚這些事,更想要去見見劉文柏。
她一鼓作氣,狠下心要衝進去。
劉大娘反而賣力的堵著她的路,一來二回的,雲箏不慎把劉大娘撞倒了。
劉大娘摔倒後,更是拿出撒潑打滾的架勢,歇斯底裡地大哭:“你害死我兒子不成還想要害死我是不是?你這個喪門星啊,我劉家這是造得哪門子的孽啊!”
雲箏咬唇,麵色悻悻:“劉大娘,是你攔著我不讓進的,我沒想推你……”
“大家夥都擦亮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還在這兒抵賴?”
劉大娘誒呦了一聲,連連喊委屈。
就在雲箏頭昏腦漲,百口莫辯之時,屋內傳來了學生們的驚呼聲。
“夫子醒來了!”
“……”
雲箏來不及和劉大娘繼續廢話,直接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