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很好玩嗎?”雲箏抿唇,冷冰冰地問。
陸行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歎“爺不過想讓你多陪陪我……”
雲箏原以為他隻會用威脅的手段來讓她屈服,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撒嬌?
不知為何,心下驀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半晌,她垂下眼瞼,歎息了聲“你睡吧,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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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大的還病著,當船隻緩緩靠岸,雪生也感染了風寒。
雲箏緊緊抱著孩子,感受到他額頭的滾燙,心中如同被火灼燒般焦急,急急忙忙去找了陸行舟。
陸行舟看到孩子燒得麵頰緋紅,也沉了臉,讓侍衛去附近的鎮子找醫館。
雲箏有些著急地說“燒得這麼狠,你那些隨行大夫能不能幫忙看看?”
“他們都下船了,今日好不容易靠岸,好些下人都去鎮子上逛了,就剩下幾個丫鬟和侍衛還留在船內。”
見雲箏這麼著急,陸行舟出聲忙安撫道,“彆擔心,侍衛很快會將大夫帶過來。”
雲箏搖晃著繈褓的嬰兒,急切地說“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彆急,很快。”
陸行舟斂目,皺緊了眉心。
不到半會兒,折返回來的侍衛說“找到了醫館,就在鎮子上的巷子裡。”
雲箏抱著已經被燒得哭鬨起來的孩子,心如刀絞。
畢竟是她十月懷胎,曆經千辛萬苦才誕下的生命,是她的心頭肉,她的珍寶,她怎麼不心疼。
隨著陸行舟的腳步,兩人匆匆來到了巷子的深處,那裡有一間古樸的醫館。
雲箏將孩子抱了進去。
醫館內,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在翻閱醫書。
抬頭看見雲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溫和地詢問起孩子的病情。
老者仔細地給雪生診斷了一番。
雲箏望著老者的麵容,心中忐忑不定,緊張地問“大夫,我的孩兒怎麼樣了?”
老者語氣儘量平和地說“孩子並無大礙,隻是感染了風寒,需要祛寒。”
聽到這句話,雲箏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緩緩道“沒事就好,我還以為——”
“二位在外麵等著吧,我開兩副藥。”
雲箏輕輕嗯了聲,陸行舟環著她的腰肢去了外麵。
走出房門,夜風帶著一絲涼意,陸行舟的目光落在了雲箏那略顯蒼白的臉上,輕聲安慰“大夫都說了孩子沒事的,彆擔心了。”
雲箏視線停頓了片刻,落在彆處,許久不語。
陸行舟心中明白她的擔憂,於是試圖轉移話題,讓氣氛輕鬆一些“前麵有人放河燈,要不要去看看?”
“雪生這副樣子,我沒心情賞燈……”
陸行舟停頓了片刻,繼續道“河燈可以祈福,說不定祈福過後,孩子就好了呢?”
“真的?”雲箏倏地抬眸問。
陸行舟微笑著回答“當然。”
雲箏聽了,微微垂下眼簾,似乎在考慮。
最終,她點了點頭,輕聲答應“好吧,我們去看看。”
也不知道這裡在過什麼節,小鎮的百姓竟然放起了河燈。
雲箏內心嘀咕著,步履輕盈地走向那條波光粼粼的河道。
她環顧四周,目光定格在河麵上漂浮的絢麗花燈之上。那些花燈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穿越湍急的河水,不一會兒便悠悠地飄至她的眼前。
陸行舟靜靜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雲箏描摹燈籠上的筆,好奇“你寫了些什麼?”
“說出來就不靈了。”
雲箏刷刷的寫完字後,就把河燈放到了河水中。
雲箏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閉目虔誠地祈禱“願雪生平安健康,百歲無憂,萬事順遂。”
河燈隨著水流緩緩漂去,帶著她的祈願,向著遠方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