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淵!”操控著寶葫蘆與寶船對抗,浮雲子沉聲喊道,“時候差不多了,出手!”
站在他身旁的青年聞言臉色白了幾分,但仍抬起右手,隻見一團灰色的氣體在他的掌心逐漸凝聚,竟慢慢凝結出了實質般的絲縷。
“紫金觀的絕學滄海遺珠,這個年紀能做到這一步是相當了不得,可惜還差了不少火候,”習成點評道,“林兒!你去會一會這位紫金觀的道長!”
“得令!”
楊林滿口答應,正要從甲板上起來,就被李歧攔了下來,“紫金觀的道術一向與我派招魂術相克,不如讓弟子一試。”
李歧的自動請纓讓習成驚訝的投來一瞥,他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那就換你來吧!”
於是少年上前一步,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有水流的虛影環繞其上,每上移幾寸,水流就越清晰,等到他徹底抬到胸口,奔騰的激流中甚至多了幾分雲絮。
“怪了,”浮雲子微一皺眉,“這家夥練的不是煉魂大法,看著架勢像是瀾滄山的波濤掌,但又有點雲夢澤捉雲手的意思,這到底是……”
然而現在並不是琢磨此事的時候,他很快就把心中的疑問拋開,“無論他用的是什麼,在滄海遺珠麵前都是雕蟲小技,羽淵!”
青年應聲而動,他猛地躍起,將手上的灰色小球按到了藍黃相接之處,李歧跨步迎上,靈寶的光罩在二人掌風對衝時陡然消失,狂風席卷了寶葫蘆和甲板,又盤旋在了二人身周。
在短兵相接的一霎那,李羽淵就有了石沉大海的感覺,作為紫金觀鎮觀絕學之一,滄海遺珠本是以點破麵的武技,然而他手中的“點”卻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中,那無處不在的水流太過狡猾,讓他找不到突破的出口。
這怎麼可能?
自聚靈窟一役,他好不容易才在痛定思痛之下突破了開光期,速度之快讓師父都震驚,直言他是千年難見的英才,可為什麼,他與這名魔修再次交手卻覺得依舊力不從心?
李羽淵能感覺到,擊敗自己於對方而言並不是難事,可他就是刻意引導著他的掌法不斷變化,維持著雙方僵持不下的假象。
等到變化走到了窮儘,李歧的動作便停了下來,他抬眼看了對麵的李羽淵一眼,手中的勁力猛然爆開!
滄海遺珠和波濤掌一同發力,寶葫蘆和寶船被衝擊的互相分離,李羽淵和李歧分彆倒退了一步,而防護的光罩也重新亮起。
“嗬!”
浮雲子與習成對視一眼,發出了一聲冷哼,但也沒有再讓寶葫蘆靠近了。習成則又一跺拐杖,寶船忽然加速,把紫金觀一行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怎麼樣?”
見煉魂宗的船飛遠,浮雲子才收回目光問了青年一句。
李羽淵壓下胸膛翻湧的氣血回道:“弟子無事。”
浮雲子聞言點了點頭,“就算高奇沒來,煉魂宗還是早有準備,此子必是你此行對大的對手,切不可掉以輕心。”
李羽淵麵色更白了一分。
“羽淵,仙魔會盟事關重大,就算是為了觀主的顏麵,你也絕對不可以輸,知道嗎?”
“弟子……明白。”
那廂浮雲子在趁機教徒,這廂習成也沒閒著。
“特意來試探咱們深淺,看樣子那群牛鼻子對本次會盟的魁首是勢在必得,”他慢悠悠的說道,“畢竟他們出了一個有名的天才,方才我觀他出手,哪怕是大公子在這個年紀也得稍遜他一籌,紫金觀想要押寶賭一把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後他把頭轉向了李歧,“倒是你那一掌能與他平分秋色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或許你們在會盟之中早晚都會遇到吧。”
“我也儘力一試而已,比起楊師兄,我還差的遠呢。”
李歧低頭一笑,隻有洛宓知道,在他背著的手心上,灰色的氣流正在緩慢聚集,而一顆圓滾滾的小球已初見雛形。
“不過,若是能在會盟中碰到……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