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幻月族,”他看著我:“一個非常非常罕見的民族,隱居在深山中,有自己的生存體係,且族人多擁有極為罕見的容貌……”
“哦,”我的目光從他白色的頭發看到他白色的眼睛,了然道:“你想說你來自於那裡?”
“當然不是!”他瞪大眼睛:“你在歧視我嗎——我雖然生來異於常人,但我可並不是幻月人!”
我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繼續。
“但容貌並不是他們最特殊的地方。”
想來也是。
“族人醫術高超,但極擅長使毒,”他說:“他們從不致力於治好人的頭疼腦熱,而是致力於讓人怎麼死於頭疼腦熱。”
“聽起來還挺變態的一個民族,”我客觀的說:“所以你給我介紹這個幻月族是什麼意思呢?”
他看起來很無語。
柳姨在旁邊墊著腳一直想湊過來聽,聽到這裡終於忍無可忍,走過來說:“大師,你同我們郡主不用說這麼多,請你說重點,她就會明白。”
“我不是幻月族人,”他說:“但你是。”
我:?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這個招搖撞騙的騙子是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怎麼隨便就編出了一個我的身世,可是當我把目光轉向柳姨的時候,卻發覺她的臉色——是一種很平靜但無話可說的肅穆,她這樣的表情我長這麼大隻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她告訴我,我並非王爺的親生女兒是王爺收養的女兒。
“柳姨,”我看著她:“你早就知道了嗎?”
“郡主,”柳姨深深的歎了口氣,說:“原本我從來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的。”
“王爺將你帶回府中的時候就將你的身世告訴了我,因為你差點被沉潭,所以我覺得你那個族實在是個很邪惡的地方,”她說:“我看你並沒有回到自己母族的打算,我也不打算讓你去,所以我對你說你的身世的時候,就把幻月族這件事給隱去了。”
“這位大師……原本我也沒打算相信他的,”柳姨看著那個白毛,說:“就算他說了很多,我都覺得他……可是他最後說了幻月族。”
“這世上,知道你是幻月族人的,除了王爺,就剩我一個人。”
好吧,很顯然,眼前這個白毛,要不就是與我一起長大的,要不就是真的很神機妙算。
“我是幻月族人,影響什麼了嗎,”我說:“如你所見,我顯然是沒有任何醫術傍身的,夢想也不是讓誰死於頭疼腦熱。”
“……是的,郡主,”白毛雙目無神:“顯然如您所說,您並不是個變態。”
“所以呢。”
“所以問題就回到了最初,”他說:“我能救你。”
“你也說了,那種紋身隻是緩解而已。”
“最起碼不會讓你早死。”
我瞪著他,顯然他就是通過這種方式說服了柳姨。
“所以,重陽身上的紋身,也是你刺的?”我說。
“當然不,”他看出我態度的軟化,彬彬有禮的說:“那是我師傅刺的——”
“那可以請大師你的師傅為我們郡主刺嗎,”柳姨急切的說:“啊,當然不是不相信大師你的意思。”
“……我師傅已經仙去了,”他閉了閉眼,嘴唇有些顫抖:“我已經完全繼承了他的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