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是穿書(1 / 2)

日落西山。

江寒酥昏睡了兩個時辰便醒了。

他趴在榻上,背後的傷已經處理過了。

他環顧了一下身處的環境,這是一間挺大的屋子,屋內陳設很簡單,靠牆一排大通鋪,大概有十個人的位置,他的位置是最外麵離門很近的那個。

現在屋內隻有他一個人,其他人都各自執行任務去了。

這樣的環境顯然不算好,但江寒酥覺得這比起他之前的員工宿舍也差不到哪裡去,不至於讓他產生什麼落差感。

而且,他現在心中被激動興奮占據,其他次要的事他還來不及細想,死亡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可因此而真真切切地聽到聲音,他更是做夢都不敢想。

一時之間,那些臨死前的悲痛委屈和穿越後糟糕處境本該讓他產生的驚慌失措都被狂喜取代。

他現在不僅僅是能聽見,而且堪稱耳聰目明。

聽力方麵他沒有經驗,但是視力,在現代的時候他的視力是很好的,但現在他的視野內清晰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窗外樹葉的紋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想來聽力也是遠超常人的。

江寒酥突然想找找有沒有鏡子之類的東西,可以看一看自己現在長什麼樣,原本他也不是很在意相貌,可現下發生在他身上的奇異變化,讓他很有興趣探索一下這副身體。

而且,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著,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他總還是有些不安的。

他嘗試從床上起來,雖然有些困難,但還是做得到的。

還是很痛,在現代的時候,除了死前,他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這時,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麵,一個身著玄色勁裝的男人被利刃在身上劃下數道深長的傷口。

江寒酥反應過來,那是原主受傷時的記憶。

其實,原主的記憶和他自己的記憶在感覺上是不同的,絕大多數時候,需要刻意思考才能想起來,更類似於儲存在他腦海深處的一部電影,這樣挺好,他不會被原主的記憶影響。

他這時才通過原主的記憶知道,這屋子裡沒有鏡子。

他又挪回了床榻邊,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匕首,拔開刀鞘,寒芒一閃。

刀身被打磨地很光滑,雪亮通透,他可以看清自己如今的麵容,和他原本的樣子很像,但氣質又截然不同,眉眼淩厲,鼻梁高挺,失了血色的唇抿成一條線,整體有種冷肅彪悍的氣勢,讓人看了就覺得難以靠近。

江寒酥看了許久才放下匕首,都說相由心生,這樣的相貌讓他先前的興奮、躍躍欲試漸漸冷卻,他恍然間有些明白自己是真的要開啟一段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如今首要的任務便是扮演好這個人。

這樣想著,江寒酥仔仔細細地回想起他的記憶,如果忽略做任務時那些險象環生驚心動魄的時刻,那他的人生可謂十分寡淡,訓練、執行任務,似乎隻有這兩件事。

暗衛的記憶中忽然閃過一個挺拔秀逸的背影,是他,雖然那時隻看見了他的一片衣擺,但江寒酥知道他們就是同一個人,那輕柔的聲音立時浮現在他耳畔,是他救了自己。

太子陸雲朝,江寒酥皺了皺眉,好熟悉的感覺。

他思索了片刻,忽然靈光一閃,想起自己曾經看過一本權謀小說,裡麵的太子就是叫做陸雲朝。

他心中一驚,趕緊重新對比原主的記憶,從原主的視角看,如果不是刻意去對比,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個世界就是他看的那本小說,因為那本小說裡並沒有原主這個角色,他應該隻是小說世界衍生出的沒有被提及的芸芸眾生中的一個。

看來,他不是普通的穿越,而是穿到了一本書裡。

這樣就說得通了,原主之所以會與自己那麼像,是因為原主作為路人甲,外貌聲音這些根本沒有被設定過,就直接套用了他原來的,隻是為了匹配暗衛這個身份而做了一些合理的修改。

不過陸雲朝也並不是那本小說的主角。

他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配角。

在諸位皇子以及皇帝的兄弟們勾心鬥角擠破腦袋地想坐上皇位之時,他可謂是那群人中的一股清流,明明是太子的身份,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他卻根本沒有參與鬥爭,一直和皇帝父慈子孝。

那段父子情在那樣的環境下實在太珍貴了。

最後,也不知道作者是不是為了騙眼淚,竟然把陸雲朝和皇帝一起寫死了,他承認,當時他真情實感地流了許多淚,甚至為了這個角色鬱鬱寡歡了好幾日。

他全想起來了,想到陸雲朝的死,他又感到心間一陣抽痛,原本幾乎忘記的故事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原來救了他命的陸雲朝和他還有這樣的淵源。

為什麼偏偏穿到這本書裡,還成了他的暗衛,難道他可以改變陸雲朝的結局?

這簡直就是廣大讀者夢寐以求的事。

他心中又不可抑製地熱切起來,他醒來後的心情簡直就像過山車一樣,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還是要冷靜一點。

書裡那群拚了命爭奪皇位的人可不是好對付的,陸雲朝作為太子,理所當然的就成了他們當皇帝道路上的一大絆腳石,想要救陸雲朝還得從長計議。

這可不是遊戲,失敗了可以重來。

江寒酥強迫自己先彆瞎激動,他收回思緒,看向他剛才趴著的涼席,那上麵有大片血跡,應該是治傷的時候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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