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悅有點沒聽明白, 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魏皇好像也被深深的辜負過?是她腦補的那個樣子麼——燕國出了一個漂亮的女間諜潛伏到魏國, 結果被魏皇看上了, 所以最後得知真相的他才遷怒於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 魏皇也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恨意, 和齊晟打過照麵之後,便隱隱結成了一派,一齊攻城。趙皇卻突然帶兵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緩緩將腰刀拿出, 鋒利雪亮的刀尖直指地麵,意圖不善。
“果然。”魏皇似乎對趙皇的行為不滿已久, “上次你突然變卦, 就是為了維護燕國?趙皇陛下,你難道忘記了先前曾放出的話?天下人都知道趙皇恨燕國入骨,現在倒帶著自己的軍隊擋在燕國城門口,何等諷刺?”
“她……”趙皇握刀的手緊了緊,卻紋絲不動。不管是他還是趙夙, 都無法將那日宮變的情形說出口,畢竟那事關她的燕帝之位, “朕怎麼做,那也隻能朕的子民去評判,況且……勸你一句,你今日若是真的這麼做了, 一定會後悔。”
夙兒去齊的時候, 將所見所聞一一向他說明了。
原本, 對於她的孩子,他心中無任何觸動,甚至一看到姬無朝,就會想起他那麵目可憎的父親。但當他窺見她的真容,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蕭蕭。
她和她何止是相似,簡直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照鏡子。看見她躺在棺材裡的那天,他仿佛回到了那日——燕國傳出蕭蕭的死訊,他奔走前去,見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就和那日的她一樣,安靜地閉著雙眼。
就算他不能以一己之力終止這命運的輪回,也要好好守護她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守護她的女兒。
魏皇的心思,他約莫能猜到。
“嗬。”魏皇見趙皇如此嚴肅勸誡,笑容卻愈發冰冷而殺氣騰騰,仿佛誤解了他的意思,“你這是來警告朕的?”
“並非警告,而是事實。”但他又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燕帝是女子的事捅到明麵。
兩軍停步爭執,還沒說上幾句話,齊晟就煩了,眉頭緩緩皺起:“既然如此……那趙皇也不要後悔的好。魏皇,攔住他們。”
趁著趙魏之爭,齊晟直接帶兵繞開中心位置,開始搭雲梯破白虎門。與此同時,齊晟也時刻注意著秦皇的動向。
秦皇算是老狐狸了,這麼多年來,就算是他父皇齊桓都沒完全看透他,但秦國與齊國很多時候都是明爭暗鬥,小摩擦不斷,這樣看來,他中立或助燕國的可能要大一些。
宋悅站在高位,已將下麵的一切收入眼底。見趙皇攔下魏皇,心下不免舒了口氣,但緊張仍未放鬆。
秦皇這次來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他本就因為商遠而知道了蕭後生有一女的消息,準備尋她,如今她又正好放出消息說蕭後未死,他肯定想進城探探究竟……可看現在的樣子,他肯定沒想走常規途徑進城了,說不定是想和齊晟一起打進來。
不過,有趙皇相助,如果飛羽那邊沒什麼阻礙的話,借著這道城牆還未攻破,還尚有一戰之力。
“弓箭手——”莫清秋在城頭指揮著將士們。宋悅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一絲欣慰之色。
有了司空彥的援助,軍資暫且不愁,比起齊國軍隊,他們也差不到哪裡去。如若再心存一些僥幸的話……若是秦國相助,說不定他們還真能打平。
但也隻是想想。
秦皇在想什麼,她也猜不透,他的左副將是誰她不認識,但按照以左為尊位的習慣來看,他的地位應該在身為右副將的商遠之上,或許是個皇子——這樣強大的陣容,說不是來挑事的,她都不信。
隻是,就在齊國開始集中火力,全力進攻時,商遠和左副將打了個手勢,秦國軍隊從後方變陣,竟準備將齊軍團團包圍在城牆下。這一詭詐的手段卻被齊晟注意到了,他冷著臉道了一聲果然,就冷冷調出一個隊伍,顯然也是早有準備——他們兩國之間或明或暗鬥得久了,都清楚對方的行事風格,早有所料。
宋悅:!!
震驚,居然賭對了!秦皇居然也是幫著她這邊的!
娘親的威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