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了什麼?”
玄司北雙眸失神,似乎還沉浸在夢中:“她當著我的麵吃完了最後一片桂花糕。”
司空彥有些失笑,剛化在嘴邊的笑容忽又染上了苦澀,演化出幾分自嘲:“也隻有你會做如此荒誕離奇的白日夢了。”
有些羨慕。
不是所有的日有所思,都能夢到所想之人的。即便再離奇而匪夷所思,即便知道那不過是幻想心魔,他也想見她一麵,就算是假的,一麵也好。
她的死若是因為旁人,他在悲慟之外,至少還有一個宣泄的對象……但,偏生是胡正雄,他,是玄司北,是齊晟,是皇帝們,是他們的私欲與野心,間接害死了她!
人在宛若棋局般步步險惡的世間行走,即便對弈的雙方都無意傷及她,也並非絕對安全。
司空彥低低笑了,幾分蕭瑟,幾分癡狂。
世事無常,局勢瞬息萬變,又有誰真正步步算得精準?最後對弈的二人鬥個你死我活,徒損自身,想贏一局的人滿盤皆輸,一顆顆黑白棋子被吃掉,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
反而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
樊城傳來喜訊。
齊燕互損兵力,雙方已無再戰下去的心思,準備攜其他各國談和,製定一個前無古人的和平約定——
百年之內,不得挑起戰爭。違者眾而誅之。
和談地點就在樊城,各方勢力彙聚。
隻是,據說此會議內容款項之多,光是六國國主發表言論,就足足能開一個上午,究竟提議能否順利被六國采納,誰也不能保證。
喬裝打扮的宋悅早就混入其中,趁著會議開始,想偷聽玄司北到底擬了什麼款項,便悄悄拿了果盤,隨著端茶倒水的侍女一同走了進去。
一眼望去,她看見了齊晟、玄司北、司空彥一眾,該來的似乎都已經來齊,不過氣氛倒是和她所想的不同,過於沉悶了。
“六國會議暫定每年一次,”齊晟端著茶,眸光黑沉幽深,仿佛一汪死水,“若有補充條約,由各皇一同商議。”
宋悅低眉順目,在旁邊儘量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好在所有人都在認真翻閱紙上的內容,她們這些在四個角落伺候的侍女也早已習慣性的被忽視。
她悄悄看了看長桌上被擱置的點心,驚奇的發現,玄司北、司空彥、齊晟等人麵前的小碟裡無一例外的放著桂花糕,竟沒有其他品類可選。
下令接待的應該是司空彥,他怎會粗心至此,犯如此拙劣的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 眾所周知,我很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