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齡這人一驚一乍,許應不了解他與宋琢玉的親疏關係,便模棱兩可地答道:“我本來是不在這的,為何睡到你家將軍床上,你可要去問他,彆來問我。”
“你就是許劍知?你是將軍什麼人?”賀長齡的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他此刻甚是驚訝地問道。
宋琢玉在軍營時常與將士們同吃同住,一門心思撲在政務上。他年逾二十卻未曾娶親,常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想巴結他,把些小倌舞女送到他床上。
將軍昨日才提了楊家的女兒,又要自己去查許劍知這人,難不成是這小倌纏著將軍了?
“非要說的話,是傭人吧。”許應道。
“扯謊也扯個像樣的,將軍怎麼可能用得起傭人?”賀長齡撥了撥手上的佛珠,笑著拆穿了許應。
許應還想辯駁幾句,被清冷的聲音截胡打斷。
“長齡,過來。”宋琢玉的站在門前,眼眸中劃過冷意。
屋內寂靜,落針可聞,賀長齡頓覺不妙,道:“末將多言,還請將軍責罰。”
宋琢玉是從一品武官外職,每年奉銀少說也有白銀千兩,遠窮不到這種程度。
雍州荒涼,無人願來。
宋琢玉擁兵十萬,近年來功高震主,皇帝本就有意打壓,戶部得了授意,軍餉更是層層盤剝。
周尊一事也好巧不巧趕在這個節骨眼出,皇帝順手收了全國銅礦斂財,繼而廣印銀票。
數額大得花不出去,一萬兩拿在手裡不過是廢紙一張。
宋琢玉沒理會他,站在門口欠身錯開。
賀長齡知道宋琢玉心思深重,越是沉默越是在意。他惱恨自己說錯了話,心頭負擔如有千鈞。
“這位便是楊止歌,城北楊家的。”
鵝黃色的半截袖口露出,宋琢玉身後探出一雙怯生生的眼睛。
楊止歌休息了一晚,麵色較昨日紅潤了不少,隻是哭過一場,眼睛還腫得如核桃一般。
賀長齡對著年紀相仿的女孩,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楊小姐,我是賀長齡。聽聞令慈身體抱恙,咱們速速上路莫要耽擱。”
“多謝將軍,多謝賀公子。”楊止歌低聲謝過。
說罷,她轉向許應,正色道:“許公子,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此畫留下,望你也遵守承諾。”
“那是自然。”許應目送二人離開。
宋琢玉望向許應,一雙美目如月色般淡薄,問道:“你要當我的傭人?”
“臨春哥哥,應當的應當的。”許應笑著說完,想起來賀長齡說的話,她怕宋琢玉尷尬,又添上一句,“管吃管住,不給錢也行。”
“你睡在門口,影響我起床。”
“好的好的,我以後不睡門口了。”說完半晌才她回過來勁兒,原來是他起床的時候把自己抱到榻上去的呀。
......
“臨春哥哥,喝茶喝茶。”
“臨春哥哥,吃飯吃飯。”
“臨春哥哥,睡覺睡覺。”
許應當牛做馬乾了三天,東西兩間房兩人各自住著,除了吃飯的時候許應說話,兩人也算相安無事。
除了宋琢玉每日晨起練劍,颯颯有聲,會把她吵醒之外,許應對這樣的生活也算滿意。
許應每晚睡下後,都會再一次披衣起床,先去給係統喂點新鮮的魚,然後再像古人一樣,站在院中,靠著古法安安靜靜地數星星。
她閒來把那幅青綠山水看了又看,確認與它培養好感情之後,許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