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得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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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的袖子寬大而蓬鬆,塞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肩膀疼著,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個到底是哪一張畫。

她彎腰去拾,卻被宋琢玉先一步拿走。

夜空中有點點星子,儘數落在宋琢玉的眼睛裡。

他拿著畫的手微微顫抖,一如既往的安靜。

許應心道,完了,自己要被發現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訕訕地開口:“這個我可以解釋。”

“謝謝。”宋琢玉溫聲道。

許應伸長了脖子,餘光瞥見了那一抹淡彩。

“這就是我原本要送你的那個禮物。”她舒了口氣。

是宋靜慈的一張畫像。

這是許應在書房看書時發現的。

畫紙有著明顯灼燒過的痕跡,焦黃色的邊緣覆去了人像的絕大部分。雖然已經殘破不堪,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毀壞的痕跡。

乾淨平整,在一摞書的最下麵的位置壓著。

一看就知道是如何珍而珍之,重而重之。

許應不曉得這人是誰,隻當是宋琢玉的至親好友,那日去了一趟濟源寺,全明白了。

宋琢玉的爹早為了前程,拋妻棄子。宋靜慈身為女子,卻是有情有義。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或許有幾分同情和幾分欽佩。許應那天從廟裡回來,拐進了宋琢玉的書房,找著濟源寺裡雕像的模樣,仔仔細細地修好了這一幅畫。

這畫毀的嚴重,上料染紙都花了許應不少時間。許應本想著找個機會送給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掉出來了。

幾個人走到了燈火通明之處,畫中人溫婉和順,慈愛安寧的麵龐漸漸浮現。

許應學的是修複,也有一些書畫功底,雖然不是登峰造極,但是修一幅畫是綽綽有餘。

宋琢玉原本還想質問許應,為何失約,可是一下山就看到許應被人追殺,心中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滿腹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知道許劍知去過濟源寺,可不知道許劍知竟是個有心人,能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他眸光寂寂,收下這幅畫,低聲又對許應道了一聲謝。

晚來風急,冰冰涼涼地掃在許應的臉上,她渾身上下裹滿了涼意。

肩膀上的疼痛牽著她的神經,她眼前發黑,迷迷糊糊地快要站不住了。

許應剛剛一動觸及傷口,冷汗如雨,血止不住地流。

“多有得罪。”宋琢玉看了一眼她的肩膀,低聲道。

接著雙手伸過她的膝彎,將人攔腰抱起。

“你乾什麼?”許應沒被人抱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宋琢玉拉下她的手腕,將人抱得更緊,低聲道:“你流血了,不要動。”

許應受了傷,又被風這麼一吹,神智渙散,出了汗便開始發冷。她蜷縮在溫暖的懷抱裡,感受著沉穩有力的心跳從胸膛傳來,她就這麼被人抱著回了住處。

宋琢玉坐在床沿,看著許應微微發抖,嘴唇上毫無血色。

許劍知很瘦,不像是個十九歲的人,抱在懷裡又輕又小。骨骼分明,硌得他有點疼。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宋琢玉關心道。

要是一劍下去傷的深了,可是要命的事情。

“看什麼看。”許應偏著頭,儘力回避兩人的目光。

許應的肩頭鮮血淋漓,要是不及時把衣服脫下來,處理傷口時定然更痛。

可眼下受傷之處在肩頸,若被宋琢玉發現是女子可如何是好。

她冷冷地拒絕了宋琢玉的好意。宋琢玉以為她不願意以狼狽麵目示人,破天荒地順從了一回。

“行,不看。”宋琢玉擦了擦胸口的血,叫上賀長齡一塊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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