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荒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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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宋琢玉低頭整理了自己的袖子,示意賀長齡停下。

劉山垂下的頭緩慢抬起,眼裡暗沉沉的,“兩個月前,有人給了我一張畫像,說此人在雍梁交界地帶不見了蹤影。”

許應來到雍州已有月餘,一路從梁州的礦裡逃出來的。這些事情,宋琢玉是知道的。

“為何要殺他?”宋琢玉踱步走到他麵前,殺人總得有個由頭。

“我不知道。”

“那他讓你殺你便殺呀?”

人命當前豈能兒戲,賀長齡被他這話氣得腦袋發懵,拎著他的領子問道。

宋琢玉製止了賀長齡的舉動,讓劉山把話說完。

“袁先生以我全家老小的性命相挾,讓此人務必如輕煙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山出生於京郊的普通百姓之家,家中使了不少銀子才好不容易,送進了錦衣衛。他行事勤勤懇懇,循規蹈矩,無半點錯處。眼看著就要被提攜了,可誰知許應失蹤那日,剛好是他在宮中當值,這一下,不說晉升,連帶著自己都丟了半條命在昭獄。

偏偏禍不單行,家中父母妻兒一夜之間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平時看似與正常人無異,可一旦發病,便要七竅流血,全身筋骨儘斷而死。

走投無路之際,一位江湖術士找到他,治好了他家人的疾病,正當他感激涕零時,袁先生給了他一幅畫。

他從不做殺人行徑,提出若是袁先生需要錢,多少都能給他。

袁先生笑著搖了搖頭,他輕聲道:“這藥隻有一年期限,一年之後,若得不到解藥,你全家人定然暴斃而亡。”

袁先生慈眉善目,氣度清雅,這笑卻讓劉山心裡發顫。

“要麼把她帶回來,要麼你全家都跟著陪葬,你自己選吧。”

一邊是無關緊要的人,一邊是自己的摯愛雙親。是人都曉得如何做選擇。

宋琢玉眼神陰冷,盯著他的傷口,似是要將他的血肉剜出。

劉山自詡正直,在這眼神中敗下陣來,他為自己開脫著:“我是為了......”

他的目光中有些遲疑,似是在顧忌著什麼,半晌方道:“為了藥。”

這話說的讓賀長齡奇怪,他道:“沒錢看病是吧?”

“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看。”

“不不不,”劉山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原委講出來。

“你可知他們二人身份?”宋琢玉問道。

這事情本來不該他管,可是買凶殺人到了雍州,他是不管不可了。

“我怎麼知道呢,或許那小姑娘招惹了京中的貴人,礙於麵子彆人不好出手,隻得使些暗殺的法子。”

劉山有苦說不出,他也不想如此,可是他隻是京中權貴的一把刀,哪裡來的選擇。

“姑娘?”聽到這,宋琢玉有些疑惑,“畫像何在?”

“我怎麼知道呢?”劉山還沒怎麼樣呢,先被宋琢玉逮到,二話不說就打暈了,畫像誰知道扔到哪裡了。

宋琢玉撣了撣自己的衣角,雲淡風輕道:“你找錯了,他不是姑娘,是個男人。”

“你可是要殺我?”劉山顫抖著問。

“要是殺我的話,給我爹娘帶個口信,就說孩兒不孝不能儘忠,也給我夫人帶個口信,說我今生對不起她,隻能來世再做夫妻......”

劉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淒淒慘慘,哭得慘絕人寰。

“我們將軍何時說要殺你了?”

“不殺我?”劉山抬起頭,淚眼模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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