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在日日夜夜身處宅中,連寧不流互傳消息時,都要先設下屏障,隔絕外邊的淫.靡之音。
“你到底在做什麼?”寧不流對此非常好奇,他道:“那人渡了沒有?他想不想當和尚了?”
“…………”齊墨道:“我不知如何渡他。”
寧不流道:“怎麼還有你渡不了的人?”
齊墨道:“是你高看我了,人心難測,以我之力,要渡一人,也實在太難。”
寧不流道:“唉,這般麻煩!你到底在渡哪兒的人,事情怎麼這麼多。”
“我在南方清河。”齊墨道:“我所渡者,一開始,也並非是這般模樣。”
寧不流道:“那便來北邊好不好?這裡寧家曾經坐鎮一方,也算得上民風淳樸,絕對好渡。”
齊墨:“…………”好渡他還渡什麼渡?他現在就靠著這妖修順理成章地激一下心魔呢。
齊墨與寧不流聊了一會兒,得知他預備突破金丹後期,也就略放了放心。又問了一番寧不流近日情況,發覺與劇情無異樣,更加安定。
時日漸過,寧不流的消息越來越少,齊墨隻問幾次,得知他在閉關,便不再擾他。
與此同時,書生宅中來往之人,也從文人到官爺,數月下來,便已經成了這一帶達官顯貴暗中往來,交易尋歡之地。
書生之名,也慢慢傳出,言說他是天下難得的風流才子,以清雅之名將其宅府中的淫.靡內幕掩下。
達官顯貴之中,難免有些嗜好暴虐之人。
書生宅中的美人一茬換過一茬,這裡聚集的魔氣,也越來越重。
甚至書生宅院上空,都有了一層濃濃黑氣。
又是一夜,齊墨為這裡的人驅去魔氣,妖修待在一邊,扶著凸出明顯的小腹,看他動作,用言語誘惑。
“你可悔否?”
“這些美人都是我手下鬼魅,可若是他們真的是人,你便有了罪過。”
“你可想過,人在受此痛苦時,會有多恨?”
“他們不知這是鬼魅,卻依舊以如此手段施於其身,人心惡毒不過如此……”
齊墨安靜了片刻,這次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對她道:“它們並不是人。”
“它們並不是人,可佛家不是講究眾生平等?!”
妖修冷笑起來,她道:“你真的覺得,這些人還可救?!”
“…………”
齊墨微微合眼,不發一言,卻沒有離去。
這便已經說明了許多。
“人性本惡。”妖修低低道:“我隻是略施引導,甚至沒有引導,他們便自己到了這等地步。”
“他們可救?”
“他們非人。”
“這皮囊下,本便萬物平等,一念善則成仙,一念惡則成魔……”
齊墨低歎一聲,轉身離去。
妖修蠱惑之聲,遙遙自身後傳來:“你明日來我這裡。”
“讓我給你看看……他們能惡心到哪種程度!”
第二日時,齊墨依言到來。
已是冬日,這裡初下一場新雪。
妖修恢複人身,麵帶疲憊神色,她小腹凸出,看著即將待產,小廝丫鬟侍奉其旁。
齊墨站在她身前,她卻隻微微一笑,讓他避開。
於是齊墨便立在一邊,不多時,就見到書生領著幾人進入。
這幾人都是年輕公子,看見妖修,臉上便現垂涎之色。
“這便是我妻。”書生神色閃躲,去叫妖修。
妖修做出驚醒之態,她嬌豔美麗,自有一種風情。
書生喝退眾人,對妖修道:“這是幾位貴客,知道我們長子要出世,特來拜賀。”
妖修做出驚喜神色,連忙對幾人行禮,舉動間嬌媚無比,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很快,他們便廝混成一團。
齊墨靜靜看著,神色平靜,看不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妖修化身凡人,受不住如此情態,很快便留了紅,幾人居然不顧她將要產子……
硬生生一屍兩命。
妖修以幻術化出兩具屍身,對齊墨道:“你覺得如何。”
齊墨沉默半晌,妖修嬌笑一聲,拉起他緊攥的手來,將其掰開,露出已經鮮血淋漓,露出血肉的手掌。
“現在,你還覺得他們可渡?”
妖修如此詢問。
齊墨沉默半晌,才道:“他們如今,已不可渡。”
“這便是了。”
妖修平靜道:“這世間,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實質都隻是弱肉強食。所謂規矩、道德,都隻是為了束縛弱者。”
“弱者知道了世間真理,便想要變成強者。轉而製定規矩,將之前的強者,現在的弱者束縛住。”
“這是死結,也是輪回。”
“這天下萬物,哪個不惡!”
“這天下萬物,哪個能善!”
“此人自生惡念,便已定今日結局。”
妖修聲音漸低,她道:“我修道千年年,放才成就元嬰。”
“我不開靈智之時,有樵夫斬我尾。”
“我初得修行法時,有惡虎食我肉。”
“我入得大道之時,有修士奪我子。”
“我初成人形之時,有道侶取我丹。”
“他們都是此人,哪怕轉世輪回,可該惡的,依舊惡。”
“我若依舊是曾經的我,又怎能解這如今的因果。”
【以上三觀不代表作者】
【以及作者覺得她想轉行去寫小黃蚊】
【上麵沒看懂的開一下作者有話說,我待會兒放上去蛇妖和書生的原委。】
【以及這些字數不夠169字,不夠一個晉江幣,放心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