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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潮 薑厭辭 6218 字 2024-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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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陳燼消息前,薑止快被林司恬的苦水吞沒,“師父,你快回來吧,沒你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小姑娘在電話裡哭得一抽一抽,聲音也斷斷續續的,薑止勉強聽清,“又是誰欺負你了?”

以她對林司恬的了解,能勾出林司恬眼淚的不外乎兩種可能:遇到能讓她三天吃不下飯的命案現場,或者在人際關係上栽了一跟頭。

林司恬哭得更厲害了,趕在薑止耐心告罄前,吸了吸鼻子,勉強止住哭腔,“你這幾天不在,都是那姓趙的母老虎在帶我,出次任務,十句裡起碼有七八句都是在罵我的,另外兩句全在含沙射影,對了有次她還連帶著罵上你了,說你帶徒弟的能力實在差……”

說到最後,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了,薑止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隔了一會說:“行了彆哭了,過兩天我就回公司,這兩天裡,你就好好聽趙姐的話,她說什麼,你都點頭應下。”

林司恬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句:“那她要是罵你呢?”

薑止似笑非笑道:“替我一起受著。”

通話中斷,薑止耳朵清淨不少,偏偏沒多久,更擾人心煩的文字進來:【嫂子,我剛才在你家樓下徘徊的時候,被不少住戶看到,都把我錯認成我哥了,還問我臉上這傷怎麼來的。】

薑止沒回,準備將這人拉黑。

對麵又發來兩條:【我隨便應付了句,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誤解好像更深了,覺得我是被你家暴了,又被趕出門,才會可憐兮兮地門口蹲守。】

【嫂子,你看你要不要抽個時間跟他們解釋一下?】

薑止攥緊手機,兩秒後回:【那棵樹怎麼就沒把你撞成植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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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止修完喪假那天,正遇上公司一周一次的工作總結,趙清蘭在會議上慷慨陳詞,指責公司用人、懲處獎賞製度存在諸多不合理的地方,還拿“我曾經帶過一個人”為主語列舉出那人一堆的無能,字字沒提林司恬,卻字字都在點她。

林司恬聽得麵紅耳赤,無地自容地垂下腦袋,就在眼淚劈裡啪啦砸下前,薑止插了句:“我們這份工作聽著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光是心理承受能力,就比大部分工作要求高,所以我們得給新人慢慢成長的時間,著急讓他們出師和揠苗助長沒什麼區彆。”

趙清蘭有時候一根筋,不會看臉色,主管都點頭附和的事,隻有她一個人提出反駁,“你是林司恬的老師,這會當然要給她說話,不然到時候就有人來質疑你不會帶徒弟,影響你的年度評級。”

薑止不慌不忙地應對道:“這屆新人不止林司恬一個,我剛才也是一個字都沒提到她,記得沒錯的話,趙姐你的彙報總結裡也沒提到這個名字,現在怎麼就突然扯到她頭上了?”

趙清蘭聽出她的潛台詞,生生被氣笑,“你這是在說我故意針對她,還是你?又或者說,我是故意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你們師徒難堪?”

薑止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林司恬這段時間確實犯了些低級錯誤,我沒有任何要給她開脫的意思,更沒有反著來指責趙姐你的不是,我隻是覺得每個人都是從新人過渡來的,都有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時刻,要變得像現在的趙姐你一樣遊刃有餘,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應該再耐心點。”

趙清蘭還是不服氣,“耐心是給可塑之才的,一個榆木腦袋你給她再多的時間也沒用。”

一句榆木腦袋直接定了林司恬的生死,林司恬顧不上掉珍珠淚,昂起腦袋想要替自己辯駁一句,被薑止摁下,等到薑止再次開口,她對趙清蘭的稱呼開始變成了“您”,“您隻帶了林司恬不到兩周,我帶了她足足三個多月,但到現在我都沒完全挖掘出她的潛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得交給時間檢驗,要是半年後她還是這樣,再提她的過錯也不遲。”

這便是立下軍令狀了,趙清蘭有再多不滿也隻能暫時咽下。

會議一結束,薑止被領導叫去辦公室,對方先發去一波人道主義關懷,“我記得你還有假沒休,要不再給你撥出半個月去外地旅遊散散心?”

“十天足夠我調整了……”薑止頓了下,“他沒了,但我生活總要繼續的。”

“是這個理,你能想開也是好事。”

薑止笑笑,“您找我來就為了說這事?”

領導不再拐彎抹角,“林司恬你怎麼看?”

“我是她師父,從我口中說出來的點評,難免有失偏頗。”

“那你就站在客觀角度。”

林司恬工作時確實如趙清蘭抱怨的那樣有一堆毛病,薑止沒法硬誇,隻能挑不那麼刺耳的缺點實話實說:“乾活續航能力不行。”

領導抬起頭,敲了兩下桌板,“你們現在的年輕人說話怎麼都喜歡搞讓人雲裡霧裡那套?給我扯明白點。”

薑止從善如流,換了種說法,“她乾活一小時,得歇半小時,不過——”話鋒一轉,“遇到不懂的地方,不會藏著掖著,當下就會向我問個明白。”

“還有呢?”

薑止掃了眼頭頂的時鐘,“酒量還行,閒暇時間能陪我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我問你上班的情況,你跟我扯什麼下班後的事?”

“到下班打卡時間了,我也隻能跟您扯點下班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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