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有,隻是命我們收回來存放。明明可以用卻不用,甚至一定要拖到五十年後用——我隻能想到一個解釋,在五十年前,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一日!”
司幽府君聽得越發迷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知非否道:“我直說吧,這局不是我設的,我不過也是身在局中,甚至就一劍江寒這昆侖最後的傳人同魔尊做個了賭,還賭輸了。東流水是魔尊開啟的,醉光陰也是他放的。這場兩擇之局是他布下,或者說——是他五十年前就想好了要布下的戲。”
司幽府君:“……你等等,我怎麼越聽越糊塗。按你說的說法,今日這局是魔尊自己布的。”
知非否:“是。”
司幽府君道:“還是他五十年前就想好的。”
知非否:“對。”
司幽府君匪夷所思:“他怎麼想好,五十年前啊,他難道還猜到了自己會被秦湛打下煉獄窟嗎?”
知非否微微眯起了眼睛:“或許呢。”
司幽府君冷冷道:“我看你是想得太多,又被一劍江寒在這十年裡攆得染上了老鼠的習性,病得不清。”
知非否沉吟片刻,道:“我跟隨魔尊至今,依然不能明白他叛離正道的原因。我們於他是透明的,他於我們卻是個巨大的謎。”
他半玩笑半認真地勸了司幽府君一句:“看不透目的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人,你最好警醒些,彆真把對方當救世主了。”
司幽府君皺起了眉,他顯然十分憎惡知非否這樣半忠不誠的作風。
他道:“你就是這樣,才總修不得大道。”
知非否道:“都入了魔了,還修什麼道。”
眼見司幽府君真的要生氣,知非否才飛快地換了一個話題,他問:“魔尊呢?秦湛已破了局,他可有後手?”
司幽府君道:“我怎麼知道,我還以為這局是你的。”
秦湛掀了知非否的棋盤給司幽府君帶來的會是痛快,可秦湛如果掀的是溫晦的棋盤,那司幽府君感到的可就是氣悶了。
知非否笑道:“魔尊既然命你救我,自然是猜到了秦湛有能力掀這個棋盤,他不可能沒有彆的交代,你最好再想想。”
司幽府君頓了一瞬,他道:“宣戰算嗎?”
知非否眉睫微動。
司幽府君道:“魔尊此次離開魔域前,對我吩咐過,待摘星宴最後一日,夕陽初顯之際,便向正道再次宣戰!”
溫晦早在十年前便從煉獄窟中出來了,可他出來之後先是遊曆四方,甚至可以再去尋了一次雲鬆,指點了他的劍意。後又修複東流水醉光陰,甚至送了個弟子入雲水宮,確保雲水宮決戰會用上“流雲”,這麼一係列的事情做下去,知非否差點就覺得溫晦是想從內部滲透正道,兵走詭道了。
之所以是差點兒,是因為知非否知道了東流水之局。
這局實在是囂張又狂妄,幾乎是在用最大的聲音告訴正道——溫晦回來了。
如果溫晦當真是想走詭道,從內部瓦解正道,便絕不會輕易暴露出自己已歸的行蹤。他藏得越深,對魔道才越有利。
正是因此,知非否看不透溫晦的行為。
他看似在布局對付秦湛,可這局最終卻隻是讓秦湛有證據告訴所有人他回來了。
他看似針對正道,可出煉獄窟後一息十年,以溫晦的實力,若他一心要正道亡,十年都夠他打下祁連山了。
知非否垂下眼,笑道:“果然啊,我還是沒法明白他的想法。”
司幽府君道:“要明白做什麼,我們要做的,是聽命。”
知非否也不反駁司幽府君,他看了看天色,說:“還有幾刻?”
司幽府君也看了看天,開口道:“三刻吧,再過三刻,便該是魔尊宣戰的時候了。”
知非否忽而合起折扇,他突然痛快笑道:“我明白了。”
司幽府君:“你又明白什麼。”
知非否笑道:“為什麼是流雲,又為什麼是東流水。”
司幽府君:“……你再不說人話,我就把你丟回清河儘頭!”
知非否道:“魔尊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宣戰。摘星宴是最好的場所,但摘星宴裡有秦湛,若是秦湛在,這場宣戰必然會直接成為決戰,魔尊不想第一時與秦湛對上,所以他才布此局!”
司幽府君:“……再簡單點。”
知非否說:“現在秦湛在何處,一劍江寒在何處。”
司幽府君:“清河儘頭。”
知非否又問:“魔尊呢?”
司幽府君道:“既然要宣戰,那應該就在雲水宮附近——”他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
知非否道:“魔尊連東流水都修得好,越過雲水宮主關一個流雲算什麼。”
“秦湛就算看見了他,也是來不及拔劍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