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2)

“要是個男娃兒丟了是好找的,”衛長海苦大仇深地皺起眉頭,幾乎都要打結了:“男娃兒大了不管在哪兒總是拋頭露麵瞧見的人多,換了閨女,賣去給人做丫鬟、使女的,打小養在深宅大院裡,沒瞧見過她的人,這要怎麼找?“

他說完,全家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衛景平則深沉道:“看老天吧。”

也許老天憐憫姚春山也說不定很快就找著姚溪了呢。

也隻有這樣了。

一家人想著可憐的姚溪,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去白鷺書院上學之前,衛景平給姚春山送早飯,一邊吃一邊聊著:“你擅丹青,觀一個人小時候的長相,能不能畫出她長大後的樣貌呢?”

他記得上輩子有一種技術,通過小時候的照片能畫出長大成人後的模樣,據說相像率高達90%左右。

作者有話說:

生意開局了,可以正經給平哥兒安排學八股文了,下一章就來,大概在明天中午左右來吧,嘿嘿!

第41章 不待三

◎你這錢花的冤,比陸機枉死那天天上飛的雪還大啊。◎

姚春山正在喝湯藥, 他皺巴著臉搖搖頭:“女大十八變也許隻能畫個大概了。”

這麼多年過去,就算如今姚溪站在他麵前, 他也未必敢認。

衛景平:“……”

那可真是大海撈針了。

看著日頭裡上學還有些時光, 他把擺在角落裡一排排竹子製成的簡易貨架上的精巧小墨模翻了翻:“這些風乾的如何了?”

“再有個十天半月,”姚春山說道:“能成型。”

衛景平想著衛長海積攢了不少鬆煙,說道:“老姚你給我爹寫個製墨的輔料方子,讓他去采買了, 我再想想訂製些比這些略大的墨模, 再製一批。”

製作的這些墨不需要太考究的, 隻加入尋常的冰片和骨膠, 比市麵上的墨潤亮好用就成, 主要是快速出貨品。

那擺在門麵上的三套墨係列,不過是拿來裝點門麵的罷了, 他可不指望那幾塊來賺錢。至於昨日賣出去的兩錠,衛景平覺得, 那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小概率事件,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應該碰不上那樣的大金主了。

他們不能守株待兔。

交代完, 他趕忙往白鷺書院上學去了。

果然此後一連七八天, 天下第一墨從開門到打烊,時時刻刻都是門庭若市, 隻不過來顧客並不是來買墨的,要不就是排上了半日師在台上吟詩做賦,將胸中潛藏的情感入木三分刻畫出來落在紙上的,要麼就是閒著無事來討杯茶喝順帶學認學寫一兩個大字的……總之,店裡的墨一直乏人問津。

後來衛景英和衛景川也不怎麼愛來了。

衛景英心想, 這些你們讀書人的玩意兒, 他哪兒能用得上場, 還不如在繁樓送餐有勁兒呢。

“以後鋪子開起來了,你們得幫工呢,”衛景平依然巋然不動地說道:“二哥,給繁樓送餐畢竟隻是個跑腿兒的活兒,學不到什麼技能的。”

一時的權宜之計,斷然不能長久做的。

現在租下了製墨的鋪子,繁樓那邊的活兒自然不乾了。

“真的能賺錢嗎?”衛景川問。

他不是不相信衛景平,而是覺得姚春山瘋瘋癲癲的不大能成事情。到時候再連繁樓的活兒都撈不著了,太虧。

“能,快了。”衛景平讓他倆閒著沒事去跟姚春山學捶墨,他看向外頭的目光堅定對墨鋪充滿了信心。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衛景川拍拍手,不無遺憾地道:“就是暫時吃不到繁樓的酸湯肘子了。”

衛景英打了他一下:“你個笨球,以後賺了錢有多少好吃的。”

他也說不好墨鋪到底能不能賺錢,但總不能自個先泄自家兄弟的氣吧。

衛景川靈活地躲開他的鐵拳,流著口水憨笑:“……買好多好吃的……”

與此同時。

甘州城。

一位穿深橘黃半袖圓領長袍,內襯淺藍色交領中衣的青年男子正托著兩錠墨給對麵一位鬢角鴉青,雙目有神的少年男子看:“我說周兄,你這是走到哪兒都要打聽名墨啊,說實話,整個甘州府製墨的商家不多,我也是輾轉了轉,才收集來這兩錠墨,你瞧瞧怎樣?”

“清友,名友?”周姓少年從他手中接過去托在手掌心眯眼瞧了瞧:“這商家倒是會做買賣,名頭選的不錯。”

他曲起手指叩了叩,問男子:“這墨多少錢買來的?”

男子笑道:“說來不怕你笑話,我也是中間托了幾次人,反正到我手裡,花了這個數。”

他比劃了下。

周姓少年嗤了聲:“十二兩銀?”

這墨是不錯,放在京中一錠還是值二兩銀子的,但六兩嘛就有點哄人了。

男子苦笑著點點頭:“一錠六兩銀。”

“嚴兄啊你這錢花的冤,比陸機枉死那天天上飛的雪還大啊。”周姓少年哈哈一笑。

青年男子訕笑:“嗐這不是轉了幾手嘛,那道那裡人不得掙點錢。”

他倒是豁達想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