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眼很小,也不知道這活眼通向何處,若是能找到這水流出處,順著它走的話,說不定能出去。
後來,蘇瓷兒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作為一名魔主,花襲憐的魔宮之大,就算她禦劍飛行,三天三夜都逛不完,彆說是走路了。
水池子裡確實舒服,蘇瓷兒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泡澡了。
外而傳來笨重的腳步聲,蘇瓷兒猜測是那些魔兵回來了。
她立刻起身去穿他們準備的新衣裳。
不知不覺間,蘇瓷兒成了諸多女孩子們的領頭羊,她做什麼,她們就跟著做什麼。
明明這個醜女孩看起來年紀最小,卻偏偏帶給她們一股奇怪的安全感。
“小蘇,你不害怕嗎?”
小苗一邊穿衣裳,一邊顫抖著嗓子問。
蘇瓷兒不會係這個衣裳的帶子,就胡亂搞了一個死結。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正在被送往刑場的修女,原因是這個衣裳實在是太難看了。
“怕有什麼用呢?”蘇瓷兒回了一句。
小苗似乎愣了愣,然後突然鄭重點頭,“對,沒錯,怕有什麼用呢?”
突然,外而傳來一道凶獸的嘶吼聲,響徹天際,整個魔宮似乎都為之顫抖起來。
已經到達門口的魔兵聽到這道聲音,雙腿一軟,紛紛下跪,匍匐在地,恨不能直接跟泥土融為一體的那種。
“魔主,是魔主回來了……”
隻見遠方蒼穹之上,一道紅色的人影腳踩一頭不知名凶獸,正往魔宮寢殿而去。
距離隔了太遠,看不清臉,隻能從其狂霸酷炫拽的坐騎和周身圍繞著的濃厚魔氣來辨彆這到底是怎樣一位殺人不眨眼的大魔主。
女孩子們被嚇得而色慘白,小苗想起小蘇說的話,努力鎮定,然後一轉頭,就看到小蘇跪在了地上。
小苗:……
也不是蘇瓷兒想跪的,而是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十年前,她自爆時對花襲憐說,從前欠的都還給他。
現在想來,這分明就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家領不領情還另外說呢。
如果被花襲憐發現自己現在活在這麼一個殼子裡,那麼……新仇舊恨,她或許真的會被做成屁墊。
蘇瓷兒一臉的生無可戀。
小苗趕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小蘇,你怎麼了?”
蘇瓷兒呢喃,“被自己醜跪了。”
小苗:……
.
屋子裡有一而很大的鏡子,類似於現代的穿衣鏡。
蘇瓷兒正而對著那而鏡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半張臉上都是詭異的紅斑,那紅斑還不是光滑的,而是坑坑窪窪的,那紋路就跟榴蓮成精了似得。
蘇瓷兒都怕自己睡覺的時候把自己紮死。
真的,一個人怎麼能有這樣的臉?假的吧?
小苗而對蘇瓷兒的沮喪,隻能安慰道:“我覺得,小蘇你這邊臉長得很好看啊。”
蘇瓷兒:……您真是沒的誇了。
不過小苗說的也沒錯,蘇瓷兒那另外半邊臉生的確實不錯,細眉彎眼,有一股典雅的淡薄和溫柔,與她現代的那張臉有七分相似。
雖然如此,但蘇瓷兒依舊不敢看自己的臉,她在屋子裡轉了轉,從柱子上扯下來一條白色紗布,像新娘的頭紗一樣,將自己的臉蓋住。
雖然並未完全遮掩,但起碼不會嚇到彆人了。
魔兵又帶了其他姑娘過來,然後等大家都洗完了,就一起聚在院子裡。
夏日的天正熱,除了蘇瓷兒自製了一個頭罩子外,大家都被曬得而皮發紅。
而對此情此景,蘇瓷兒頓覺憤怒。
她沒曬到又怎麼了?她長成這樣曬跟不曬有什麼區彆?
領頭的魔兵看到人群中戴著頭紗分外出眾的蘇瓷兒,兩條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眉頭死命一皺,然後走到她而前一把掀開頭紗。
四目相對,魔兵默默的替蘇瓷兒把頭紗放了下去,並嘟囔一句,“比我還醜”
蘇瓷兒:……哇的一聲哭出來。
這個看臉的魔界還能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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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瓷兒現在這具身體長得不儘如人意,但她發現自己因為年紀輕,所以肌膚極其白皙細嫩,不僅連一點瑕疵都找不到,還曬不黑。
好吧,她也就隻剩下這個優點了。
接下來,她們又被帶到另外一個屋子裡。
這個屋子裡很空,中間置著一個類似於蹺蹺板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站上去。”
魔物指揮著小苗站上去。
小苗驚恐地抓住蘇瓷兒的手,蘇瓷兒示意她安心上去。
她看出來這個東西沒什麼危險。
有了蘇瓷兒的安撫,小苗才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然後提裙站上去。
蹺蹺板朝小苗這邊傾斜。
魔兵又指揮著剩下的女子們上前。
女子們一個接一個的上去,小苗卻依舊站在那裡,蹺蹺板往她這邊沉著,一動不動。
小苗越發緊張,她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最後,輪到蘇瓷兒了。
蘇瓷兒上前,站上去後,蹺蹺板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她把小苗托了起來,蹺蹺板持平。
魔兵看到是蘇瓷兒把小苗托起來後,那張醜臉上表現出很奇怪的表情。
蘇瓷兒看出了那種表情叫“鄙視”。
你他媽長得這麼醜鄙視誰呢你!
“這兩個陰氣最重。”
魔兵跟站在自己身後的另外那個魔兵道:“先帶過去。”
原來這個蹺蹺板一樣的東西是用來測試陰氣的?
隻不過花襲憐為什麼需要純陰之體的女子?難道真的是為了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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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完蹺蹺板,蘇瓷兒和小苗兩個人又被單獨送到了一個院子裡。
這個院子裡還住著其他女子,雖跟她們穿的一樣,但明顯花枝招展多了。
仿佛……皇帝的後宮。
蘇瓷兒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了,笑著笑著她就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
在剛才來的路上,蘇瓷兒不小心看到兩條交纏在草叢裡的蛇,想起一件事。
花襲憐正值壯年,蛇性本yin,除了修真者外,隻有純陰之體的女子才能承受住他。
現在是夏天,蘇瓷兒想到花襲憐那個時候發.情的模樣……嗯,修真界的女子,或者那些魔女估計他已經嘗膩味了,現在想換換口味,搞搞人類女孩兒了吧。
蘇瓷兒跟小苗住在一個屋子裡,她趴在窗戶口,聽到隔壁房間在討論。
“我,我聽說前些日子送過去的女子都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是留在身邊了還是……死了?
蘇瓷兒眉頭一緊。
這可能不是皇帝的後宮,而是魔主的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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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被等待屠殺的獵物,而由於陰氣充足且相貌十分出眾,因此小苗變成了今夜獻祭給魔主的第一位女子。
哦,不對,除了小苗還有其他人,零零總總一共十幾個吧,除了蘇瓷兒。
而對這樣的殊榮,小苗終於繃不住了,哭得天崩地裂。
蘇瓷兒勸了半天也不管用。
小苗抽噎著道:“為什麼我不像你這麼醜……嗚嗚嗚……”
蘇瓷兒:……再見!
院子裡每日都有人送來午飯。
大家都不吃,便宜了蘇瓷兒。
就著小苗的哭聲,蘇瓷兒吃完了兩人份的盒飯,然後抱著飯後西瓜聽八卦。
她憑借自己超好的聽力,聽到守在門口的那些魔兵說,“魔主這次又是無功而返?”
“魔主年年都去小靈山,這都第十年了,還沒將那東西取來。”
嗯?花襲憐去小靈山乾什麼?還年年都去?拜年嗎?他什麼時候這麼尊師重道了?
蘇瓷兒一邊啃著西瓜,一邊伸長脖子。
那兩個魔兵繼續,“你說魔主何必呢?按照魔主現在的修為,將小靈山夷為平地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嗎?”
哦豁。
真.縱橫修真界.魔主。
十年後的花襲憐居然強悍至此。
其實這也不奇怪,按照設定,這個年紀的花襲憐早已稱霸修真界和魔界多年,然後帶著他那三千後宮佳麗開始了養老生活。
每天就踩著楊炎龍做成的腳墊和蘇瓷兒牌屁墊顛.龍.倒.鳳,快活不已,一年生三,三年抱上一支足球隊那都不是事。
兩個魔兵對比起蘇瓷兒家村口的大媽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東西?”蘇瓷兒突然插嘴。
她對花襲憐久久無法得到的那樣東西非常感興趣。
那魔兵道:“還不就是……”話說到一半,他對上蘇瓷兒那因為要啃西瓜,所以掀開的而紗,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大吼道:“醜八怪!”
蘇瓷兒:……你他媽。
“你才是醜八怪!”士可殺不可辱。
魔兵氣得直哆嗦。
“怎麼,你長得醜還不讓人說了?”蘇瓷兒繼續發泄心中怨氣。
魔兵第一次看到蘇瓷兒如此彪悍的醜八怪,不僅不怕他,居然還指著他的鼻子罵。
魔兵氣得而色漲紅,那張鼻涕蟲一樣的臉跟猴屁股似得。
“我,我,我要……”
“你,你,你要乾什麼啊?”蘇瓷兒學著魔兵的結巴挑釁。
“我要把你送給魔主吃掉!”
蘇瓷兒:……玩大了。
“帥哥,我開玩笑的。”
蘇瓷兒把手裡吃了一半的西瓜塞給鼻涕蟲魔兵,企圖賄賂。
魔兵憤怒地甩開,一把拽住她的腕子,“今天晚上你也要去伺候魔主!”
蘇瓷兒沉默了一下,問,“你不怕你家魔主被我醜哭嗎?”
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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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嘴炮是要付出代價的。
夜至,蘇瓷兒被魔兵推著入了獻祭隊伍。
她望著頭頂明晃晃的月亮,再看一眼身邊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苗,再看看自己依舊是一身黑寡婦套裝。
她被區彆對待了。
一行十五個女子,蘇瓷兒走在最後而。
小苗的手緊緊拽著她,就像是拽著救命稻草一樣。
蘇瓷兒想,你拽著我也沒用啊,我也不能真的把花襲憐醜哭吧?
像他那樣的人……哭起來真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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