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中老虎,猴子大王(2 / 2)

“山河兄,有些不對勁,你看樹上這些記號,不是官差留下的,而是那些流寇之間互相交流的印子!”忽地,阿德低呼,指著樹上所刻一個‘眼睛’般的標識。

他家中人昔日為流寇所害,也目睹過不少場麵,故而對此有所了解,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項稷聞言心中一凜“流寇也摻和了進來?莫不是他們對涿縣有所圖謀?”

若單單隻是縣令因光武碎片而失蹤,那還不算太麻煩,但若是其中出現了流寇與馬匪的身影,那就值得玩味了。

保不齊還是一場有預謀的布局,事情真是越扯越深,叫人頭疼。

“這樣,我們先在附近搜索一番,登上那座小山頭,再找些線索便前往虎狼台報告縣尉王謙,有他們的兵馬相助,才有解決問題的可能,也不需咱們以身犯險了。”

他略一沉吟,決定還是謹慎行事,自王老爺子所贈的藍衫上撕下一小角掛在了山腳一顆樹梢上當作記號,便帶著阿德摸索上山。

以小六壬趨利避害,項稷還是有些把握不撞上麻煩的,但若是有相關之人八字過硬影響到了測算,那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萬事大安起,一月九日巳時,天宮地宮人宮齊,算我上山吉凶路。”

他手掐小六壬,大安起,天宮取一入大安,地宮取九入速喜,人宮子醜寅卯辰巳取六入留連,得出的卦象就是大安、速喜、留連。

大安代表靜,不動,吉利,陽,木;速喜代表動,快速,吉利,陽,火;留連代表慢,反複,拖延,陰,土。

“陽陽陰,這是兌卦啊,兌上缺,木生火卻遇土,這意味著上山路途要快方才能避開災劫,但最終卻不可避免遇上拖延反複的麻煩,此行先易而後難。”

得到提示,項稷便快速上山,與阿德一起飛奔向那座小峰之頂。

一炷香後,穿過一層薄薄的山霧,就是一片溫暖耀眼的金色陽光灑落下來,兩人已經登頂,這處小峰尖端似一平台,隻是有些斜,尚有三個漢子圍坐一團,在那裡閒聊,言談之間不是劫道就是草芥人命。

“是流寇!”阿德一眼認出,那三人裝扮散亂,帶著兵器,頭頂蒙著一塊綠巾,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行當。

項稷瞥了一眼其他幾座小峰,思量著多半都有人駐守,若是動靜大了,必然引人注意,三人皆沒了,亦會打草驚蛇,還是等待時機,謹慎為上。

“得,在這守了一早上了,光是喝酒不吃肉,我這屎尿屁都憋不住了,去解決解決,你倆可注意些,不要斷了一刻一查的旗子信號。”

片刻後,機會出現,其中一個漢子罵罵咧咧的走出,要去方便方便,而另外兩個漢子卻嗤笑道“你急個什麼,頭兒又不是有千裡眼,哪裡望得見這裡少了一人,隻要旗子信號不斷就是,你且去,路上再打兩隻野味回來,咱們不就能解解饞了嗎!”

方便漢子點點頭,這倒是實在話,索性繞入林中,找尋些雞兔鳥雀來,解解饞。

“一刻一旗,這倒是個機會,擒下此人送往虎狼台當證據,讓那縣尉率兵前來一探就是,但這路途不短,一來二去必然生疑···”項稷心中思量,想著是否要動手。

阿德卻是開口道“既是一刻一旗,那山河兄伱先後小動靜解決那三人後將衣衫拔下來,我在附近尋些草木充塞混作人影,你帶著三個人去虎狼台找縣尉,我躲藏在這裡掩人耳目,揮旗保持信號,畢竟山頭之間相隔較遠,他們也看不清這裡的情況,還是有些謀劃空間的。”

聞聽此言,項稷覺得可行,按照卦象所表,若是在此時拖延反複,便是大大的不妙,當機立斷就是。

噠、噠,而那漢子也已然入林,解開了腰帶,正要開閘放水。

唰!

下一刻勁風乍起,草叢裡倏爾躍出一道身影,在他精神最鬆懈的時刻自然躲閃不及,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被項稷一拳捶在他腦後,巨力灌頭,迷迷糊糊就一頭栽倒下去,悉悉索索的水流倒灌了一臉,委實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黃湯灌汝口,此物最醒酒。”阿德搖頭晃腦的開始扒衣服,隻剩個赤條條的漢子躺在林中。

“滿嘴順口溜,你想舉孝廉啊。”項稷調侃一句,便順勢摸上小峰去,剩下兩人他有自信不惹出任何動靜就快速擒下,若是殺人,他自然不費什麼功夫,幾個呼吸就完事,但這是要不驚動其他峰頭的情況下生擒人證,留下來拷打情報的活人,自是麻煩些。

峰上,兩個漢子還不知曉已有人摸索過來,仍舊自顧自的吹牛打屁,連周遭的盧氏書院、山水門、五虎門派都被提及了出來,當作談資。

啪!忽地,一枚石子飛出,擊打在了兩人後方,引得他們目光轉去,也就在一息之間,有人影從天而降,雙臂左右一震如大鵬展翅般落下,還不待漢子反應,項稷雙手一左一右就按在了他們脖頸處,用力一掐,當場就令兩人麵色漲紅,呼吸急促起來,大張著嘴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跟著砰的一聲,他直接拽著兩人頭顱連撞三下,一片青紫鼓包中兩個流寇方才昏厥過去,被趕來的阿德一一扒光了衣服,看光了身子。

“剩下的交給你了,若兩柱香我還未歸,你也不必在乎什麼打草驚蛇了,直接跑,自身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項稷盯住了阿德一聲,看著他將草木塞滿衣服,造了三個稻草人出來後方才一左一右夾著流寇,背著一個動身離開。

一路上,他連運震雷勁,速度飆升,足有上山時的數倍,隻可惜沒有輕功與步法傍身,否則還能再快上幾分。

“也許,我也該尋覓一番武學,拜個門派或書院,似乎都是不錯的選擇。”項稷心中暗動,步伐也加快了幾分。

途中,三人也曾蘇醒過,想要掙紮,但直接被他雙肋一夾,倒鉤腳一踢又暈了過去,老老實實昏厥。

一炷香後,虎狼台映入眼簾,一位位持刀衙役分列其中,竟還有馬匹飼養左右。

“縣衙駐地,來人止步!”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立時便有一根箭羽落下,紮在了項稷不遠處,這是示警,亦是警告。

若是動起真格來,恐怕就是一輪齊射,覆蓋山頭了,軍伍實力萬萬不可小覷,皇朝,本身就是最強大的世家與門派,集權集財。

循聲望去,一個紅袍束發的男子立在人群中遠眺而來,似乎就是首領,縣尉王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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