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妖獸作亂,人心作惡(6K5)(2 / 2)

“這是什麼刀法?如此剛猛淩厲!”就是周遭捕快也忍不住驚呼,隻感覺勁風撲麵,好像刀劍切割,刮骨的生疼,忍不住以手掩麵。

才剛一交擊,兩位捕頭便發出慘呼,刀槍齊飛散落出去,手腕虎口處更是濺出鮮血,被迫出傷痕,腳下兩道淡淡的犁痕向前延伸出三丈許,眾人不由一驚,這可是足足被震退了三丈之地。

咚!

也就在此時,縣尉王謙踏入場中,橫截在了雙方中央,他一呼一吸十分悠長,雙臂自然舒展,被氣勁包裹著接下了刀鋒,拳架子剛柔並濟,他捏拳印,身上內勁不斷遊走變幻,似若萬木成林間凶蠻之獸驟現撲咬,一股勁氣蓬勃發出,硬撼刀鋒將之截下。

啪!跟著他一跺腳,刀身上的勁道宣泄而出,直接將一旁的古木震的炸碎開來,枝葉混雜著泥土四濺,驚得眾人說不出話來,化解後的刀勁都還有這般強勢,若是直入人體,那兩位捕頭怕是今日就要昏厥過去了。

“多謝縣尉相救,多謝小友手下留情。”馬大眼與朱黑皮有些後怕,起身後連忙拱手一禮,雖然疼的手腕都在發抖,但心中也忍不住驚歎,他才多大啊,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弟子,竟能有這般實力?

經此一變,所有捕快都不敢小覷,就是屈指可數的武師捕頭也凝神看來,有了三分鄭重,這是予以武道好手的‘尊重’。

“良材美玉,竟有幾分鋒芒的味道,我涿縣真是個潛龍之地不成?僅憑這蠻牛烈馬之力,外加霸道內勁,一己之力敵四位武者也不在話下,非尋常習武之人所能比,這是‘才’,就是不知是人中草莽,還是走地蛟蛇?”

縣尉王謙也不禁心中暗讚,更是回味著此前那一刀中,仿佛刀芒一般的勁力,雖然還差了很多,但也有了幾分氣韻。

刀道鋒芒,如劍氣一般,是屬於刀的鋒芒之氣,通常而言,這是唯有兵刃登堂入室者才能夠體悟領會的兵刃真諦,是用兵者的分水嶺,後續還有大家名宿才能領會的‘刀意’,涉及到了玄之又玄的精神。

江湖亦有言,‘一步鋒芒,手可摘星,意境如畫,鏡花水月’,可見其中差距。

“高手!是三關練筋·勁氣外放的人物,多半便是王老爺子有交情的縣尉了。”

眼見王謙輕鬆化解刀招,更可將勁氣外放打出,項稷便心中有數,這樣的存在,就是赤手空拳也能收拾上百個普通甲士,放到邊疆,也能作為‘百夫長’了。

見不再動手,縣尉王謙拱手一禮道“據我所知,附近村落裡未有這樣的高手,唯一擁有武者的隻是流寇與馬匪,近日裡聽聞那問柳棍騷擾往樓桑村去了,你背上那口刀有王府的印記,但武器來曆與身份很難界定,請恕我等謹慎怠慢,萬一是流寇與馬匪的奸計,那也很麻煩;當然若是證明了閣下身份,我等自會賠禮,來日設下宴席好生為閣下接風洗塵。”

“自是有的,縣尉請看這刀,為王老爺子親手所贈,而問柳棍李尋花已伏誅,若是不信,尚有此地圖能夠佐證。”項稷收刀歸鞘,自懷中取出了王府家丁所予的地圖,正是當初縣尉給王老爺子的,留有兩人印記,一看便知。

此前出手,也不單單是拚鬥,更重要的是‘展示實力’,證明自己有資格參與,也有資格‘分利分功’,否則官府的好處也不是那麼容易拿的。

他若是大刺刺來,張口就要見縣尉,給書信,根本沒有人會相信,隻會驅趕,隻有以實力令人信服,才會得到尊重,有與王謙交流的機會。

“縣尉,我此行前來便是發覺了流寇蹤跡,他們盤踞虎澗峰上鎮守,三人一哨,我留了朋友在那裡應變,將其中三個流寇捉來,望能助官府一臂之力。”跟著,他指向那三個赤條條的流寇,簡略表明了來意。

“好,此前多有得罪,此間事了,我在縣內酒樓設宴請山河小兄弟一敘,馬大眼、朱黑皮,伱們將這三個流寇帶去審訊,將能問出的情報都給我問出來!”王謙看完書信已是了然,慚愧的拱手一拜,而後自懷中掏出一壺酒,遠遠地拋來,道“這是鎮子裡官府特供的藥酒,贈予小友,這天寒氣重,活活氣血。”

藥酒?項稷聞言灌了一口,頓感不同,長酒入喉,十分辛辣,下肚後渾身上下的氣血都隱隱沸騰起來,暖洋洋的,竟有藥力在滋補血肉,溫養筋脈,委實神奇。

按他估摸,這一口酒,就抵得上十日苦練打熬的筋骨,絕不是尋常捕快能得到的,幾兩銀子都買不到,恐怕隻有縣令縣尉這樣的大人物才能得到官府賞賜,這一壺酒顯然就是賠禮了,為此前的冒犯而道歉。

跟著,易命圖一顫,卦象破碎消失,一線流光飛離融入項稷元神內,意味著破卦而出,把握一線天機!

【黑色天機·黷武:壯士當唱大風歌,宵小之輩能幾何?

天機入體反哺,血氣壯大,增加一馬之力;你對武學酷愛,好戰無比,推崇武力解決問題,拳腳、兵器之法悟性提升,由入門而精通,三流及不入流武學可快速上手。】

“倒是很適合我。”

項稷微微一笑,如今有了一牛二馬之力,對他這一身功夫的提升很明顯,在一關武師中都稱得上氣力過人,而日後發展,優先的還是刀法與拳腳功夫,正合天機。

“小友是不是也很好奇,為何我等在此按兵不動?你且看那山間。”

審訊完三個流寇後,縣尉指向了山林深處,常人看不清,但習武之人卻是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在銀月高掛下有一片深沉的陰影盤踞在那裡。

項稷凝神,那竟是一頭龐大的烏龜,玄黃龜甲,比枯木還要滄桑的老皮,滿是褶皺的龜掌,好像一座古孤峰坐落在那裡,頗為厚重,方向也正是虎澗峰畔!

很快,有嘶吼聲響起,隻見那龜首向天,對準了九天明月,狠狠一吸。

霎時月華如柱,墜落下來,似乎整個天地都開始朝著那巨龜口中坍塌,這是一種驚人的氣象,那每一片比磨盤還大的龜甲上都浮現出來異象,山川江河,刀槍劍戟,日月星辰,諸多景象交織,變化莫測,令眾人都有了刹那的失神。

直到此時,縣尉王謙才是無奈一歎“山河少俠,這便是我等止步不前的緣由之一,縣令失蹤也與此有關,可不單單是因為什麼光武碎片。”

“如此巨龜,恐怕至少有五天關圓滿,外功大成的實力吧,說不得都踏足了神通序列?”項稷低語,光憑那小丘般的身軀,氣力就絕不會小,就是盤在那裡任刀劍弓矢劈斬遠射個把月恐怕都留不下印子來。

王謙心中思量,斟酌道“你既是王叔請來的人,那便是信得過的,我也不瞞你,此前縣令入山尋寶,卻為玄龜所傷,又遭虎狼山的兩大惡獸圍獵,寸步難行,躲藏在了峰頂‘隱蔽處’。

故此我才率兵前來相救,可誰知餓狼寨不知從哪得了消息,有所謀劃,跑這裡來堵住路,想要將縣令大人害死其中,乾涉涿縣大權。”

“可按理來說,他們應是鬥不過官府才對,什麼給了這幫人底氣?”項稷有些不解,跟官府作對是嫌命長嗎,流寇馬匪能成什麼氣候。

這會兒可不是東漢末年的天下大亂,誰給他們的膽子?

縣尉王謙掃視左右,壓低聲音道“這也是我擔憂不解的地方,流寇馬匪背後的靠山我也摸不清,敢對縣令下手,恐怕強人不會少,很可能有了什麼勢力在撐腰,依照剛才審訊三個流寇來看,不小可能就是一直與‘盧氏書院’作對的邪道組織‘消災樓’,那幫刺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曆來喜歡發展流寇與馬匪做下線。”

消災樓?這種殺手組織還真是曆朝曆代都能混口飯吃,比得上造反專業戶白蓮教了···項稷無言,心中暗暗搖頭,還真是不管什麼地方都少不了這樣的組織。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消去的,就是人命。

“事實上,就是消災樓內也隱隱有當朝大官與十常侍的影子,這些殺手就宛如他們的手套,專門用來刺殺政敵與不合者···

罷了,大事要緊,暫不論他們,如今夜色隱蔽,正是良機,既然少俠摸清楚了他們的位置,那我們也該動身了,隻是馬匹卻不能騎乘,動靜一大必然發現,便挑些好手疾馳趕路。

趁著天黑遮掩行蹤,十位捕快隨我動身,先行斬首流寇;餘下人帶好弓箭箭矢緊隨在後,火石信號一發立刻動手;另外再挑選十位衙役將馬匹帶到山峰另一側,要能聽清動靜的地方,一旦開始動手,立刻驅趕馬匹,讓它們受驚狂奔,營造出‘援軍眾多’的假象,兵分三路,即刻出發!”

縣尉王謙當機立斷,做出了三分安排,彼此相扣,一旦動手便可起到震懾敵軍,混淆人心的作用,手段老練。

說著,他又回頭看著項稷,謹慎道“山河小兄弟便與我相伴左右,也好護你周全,一旦出了什麼麻煩,你隻管掉頭離去,報信於周遭村落,我等官府衙役自會為你爭取時間。”

也不待多言,王謙大手一揮,眾人頓時兵分三路運作起來,由項稷指路攀行,一路上動靜極小,連野獸都不曾驚動。

一刻過去,眾人急行至小峰,遠遠便見三道倚靠在石頭後的身影裡竄出個腦袋來,見到是項稷,立刻低呼“山河兄,快些,我曾見他們山頂那處旗子有一次沒亮起,可能發生了些什麼。”

“事不宜遲,直接奇襲山頂,我懷疑就算不是縣令在那裡,也一定有變故,正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王謙吩咐眾人攀登而上,力求最快速度抵達山頂。

“好,我去處理其他傳遞信號的流寇。”

項稷與阿德一路,直接趁黑摸上了另一座小峰,對上了三個駐守在火堆旁的流寇。

“什麼人!”

三人一聽動靜直接警戒,操起兵器就砍了過來,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要你命的人!”

項稷抽刀斷水,雪亮寒光在夜空中一閃而逝,三尺長刀如巨浪狂卷,勁氣縱橫,一人立即應刀喪命,另一人給他掃得打著轉飛跌一旁、口吐鮮血而亡,另一人慌不擇路的逃竄,卻被阿德當麵堵住,鐵劍當棍使,迎麵就砸在了那漢子麵門上,砰的一聲倒頭就昏,自山岩上哧溜一聲滾到了林中。

兔起鵠落間三人已是被解決,他們又不斷上攀,一連又收拾了九人方才安靜下來,再不見哨站。

“山河小兄弟,速上山頂!”

就在此時,王謙的聲音響起,似乎發現了山頂的什麼東西般,很是鄭重。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