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元旦,江意休假在家。
晨間,屋子裡暖氣大開,她裹著被子穿著一襲真絲睡袍跟隻小貓兒似的蜷縮在床上。
微弱的呼吸起起伏伏。
傅奚亭站在床上看著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俯身送上一吻。
粗糲的指尖劃過江意麵龐時,惹來她陣陣戰栗,微眯著眸子,要醒不醒地望著他:“幾點了?”
“六點半,”傅奚亭嗓音微軟。
“今天休假,傅董。”江意有些不耐煩地嚷嚷著。
新年的第一個假期如果起早的話那是對假期的不尊重。
她不是喜歡睡懶覺的人,但偶爾的懶覺可以增加人生幸福感。
男人低笑出聲,話語間帶著幾分寵溺:“你睡!”
“愛你,”江意喃喃開腔,嬌軟的話跟隻小貓爪子似的,撓著傅奚亭這顆已經破碎不堪的心臟。
勾芡著帶出火花來。
用方池的話說,這叫什麼?老房子著火?
上了年歲的男人動心就好比地震,不弄出點什麼來是不行的。
這日!江意又被摁著磋磨了一頓。
鵝絨被裡,他抱著她,吻著她。
密密麻麻的情話如同珠子似的倒下來,敲得江意靈魂動蕩。
二人如果熱戀中的情侶,膠著,不分你我。
……
屋內,熱度高漲。
屋外,寒風蕭瑟。
錢行之裹著被子在門房裡望著站在門口的老野雞,這人一身黑紅色的大衣披在身上,還頂著一頭挑染的紅毛,渾身上下似乎都在告訴彆人他桀驁不馴。
那揚著脖子向裡張望的模樣跟隻等著戰鬥的公雞似的。
“找誰?”錢行之拉開玻璃窗問他。
院門口,蘇聲望著錢行之,認出了這是江意的司機:“江總在嗎?”
“江總去度假了,”錢行之熟練開腔。
“哪兒?”
“南州,”他隨口胡謅了一個地方,本來也就是為了打發走這個野公雞。
蘇聲這人,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在首都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也不是一點本事兒都沒練出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錢行之這會兒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這人是江意的人,他又不好得罪,厚臉皮地笑著望著錢行之:“既然江總不在,那我就不進去了,帶了點東西,你提進去?”
錢行之看了看他手上的禮品袋,沒有logo,看不出包裝。
想必也是細心準備過的東西。
錢行之目光收回:“江總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還是等她回來之後再來吧!”
說完,錢行之帶上玻璃窗,裹著被子又進了被窩。
8點不到的光景起來擾人清夢,對得起這美好的假期嗎?
真當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不睡覺呢?
蘇聲吃了閉門羹,站在門口望著緊閉的門房。
一句臟話在唇間溢出來。
二樓主臥。
男人穿著睡袍站在窗前看著樓底下這一幕。
厚重的窗簾遮擋著,蘇聲看不見屋子裡的情況。
他站在門口,掃視的目光來來回回地看著這棟屋子,似乎是想站在門口窺探些什麼?
來意為何,眾人皆知。
臥室裡,江意窩在床上,望著站在床邊端著水杯的傅奚亭,柔聲詢問:“怎麼了?”
“蘇聲在門口。”男人微微轉身望著懶洋洋的人。
江意哦了聲:“他倒是知道把握時機。”
說完,大抵是不想讓傅奚亭將注意力過多地放在蘇聲身上,朝著他招了招手:“過來,抱我去上廁所。”
“小懶貓,”男人輕輕數落了句,走過去將手中的杯子放在床頭櫃,抱起江意往衛生間而去。
她摟著男人的脖子,嬌軟地埋在他的脖頸中。
呼吸著男人特有的香皂味兒。
傅奚亭其人,有原則有底線,認準的東西很少會換。
比如他洗澡用的香皂,多年認準一個牌子,經年不換。
為何?
江意沒細問,但大抵是生活中留有遺憾,所以才會如此偏執,
她曾笑問,如果這個廠家破產了怎麼辦?
男人輕笑:“那就收購他們的技術。”
江意埋首在男人脖頸時,突然想起了這句話,輕聲失笑。
“笑什麼?”
“笑你身上比我還香,”江意親了親他的下巴。
男人將人放在馬桶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江意一邊解決人生大事,一邊仰頭望著傅奚亭。
“不能抱有這種心態,我們可以有福,但不能是因為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禍端,禍端就是禍端,他隻不過是降低了我們當時的期望值,然後再給我們一顆糖,讓我們覺得這顆糖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其實、糖果的甜度都是一樣的。”
江意輕笑,伸手去夠一旁的衛生紙,傅奚亭見此,伸手扯過一旁的紙巾遞給江意。
“所以,人的心理都是變態的。”
“你說,如果我對蘇聲也用這種手段會如何?”
江意將話語輕飄飄地挪回來。
她前方鋪墊那麼多,不過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罷了。
傅奚亭低睨著她,眉眼深了幾分:“就蘇聲那種蠢貨也值得你跟我鋪墊這麼多?”
江意隨手將紙丟進垃圾桶裡:“蘇聲這個蠢貨不值得,但事件本身值得,我想長長久久地跟你共日月繁星,不想隻有夜晚。”
傅奚亭默不作聲,一手撈起江意往臥室去。
江意坐在他的臂彎上,摟著他的脖子笑道:“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如果要取一個名字的話,叫什麼?”
“總裁和他的午夜情人?”
“霸總和小嬌妻的夜晚續集?”
“午夜秘戀?”
嘩啦!江意被丟到了床上,
毫不客氣的!!
傅奚亭站在床邊,冷著臉瞧著她。
江意摔那一下,人稍有些恍惚。
臀部傳來的痛感牽扯到腹部,本來是仰躺的人近乎是一秒之間蜷縮了起來。
她抱著肚子,委屈巴巴地看著傅奚亭,不悅的腔調帶著幾分嗔怪:“肚子摔痛了。”
男人終究是心軟了。
半跪在床上將人摟進懷裡,緩緩地安撫著:“讓你氣我。”
江意緩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膩著傅奚亭,柔柔的撒著嬌。
.........
傍晚,江意去了豫園。
脫下身上外套,坐在豫園的茶室裡煮著茶,屋子裡除了素馨全都遣到了外麵。
而此時,豫園不遠處的地下室裡。
鐵門被打開,素馨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站在門口。
“起來吧!姑娘。”
寧願被攙扶到了配樓,換上乾淨的衣物。
除去那夜江意火急火燎的的摁著她的腦袋撞上方向盤之外,身上再無外傷。
虐待?不至於。
她們留著寧願還有用,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洗漱完,素馨推開茶室的門,讓她進去。
寧願猶豫了。
“江總在裡麵。”
茶室裡,嫋嫋茶香環繞。
江意正在撥弄茶葉,見寧願進來,用下巴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示意她坐。
寧願將坐下,江意遞過來一杯清茶,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新年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