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平生》全本免費閱讀
陳西原的興致很足,直到很久都沒停歇,結束時分,她已經軟倒在床邊,閉著眼,黑夜裡聞見絲絲縷縷的煙味。
他轉頭去看她,姑娘瘦弱的身體似乎還在輕輕顫抖,額前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他用手給她撥開,吻去她眼角的淚水。他也沒想到,這姑娘這麼順從,風雨雷電一同接受,像是個精致的BJD娃娃,任由他擺布成任何他想要的模樣。
陳西原看著她微微顫抖的鼻翼,閃爍其詞的睫毛,腦海裡浮現的是那雙欲說還休的眼睛,他低下頭,重新吻了上去。
那晚白楊一直沒能真正睡著,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裡,直到破曉時分,晨光熹微,帶著劃破黑暗的銳氣,她才終於舍得醒過來。她知道他已經離開,大概是在不久之前,她聽見他起身,而後是浴室裡響起水聲,最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她從床上坐起來,身上還在隱隱作痛,她大抵聽說過男女情事過後的步驟,於是起身去浴室清理自己。溫熱的水霧迅速占領整個房間,熱水淌過她的身體時,腿間帶出兩條鮮紅的痕跡。
那一幕刺痛了她。
白楊知道,這大概不是什麼純潔處子之身的佐證,而是昨夜毫不留情撕扯過後的餘威。她驀地想起應晨說過的話,那時候她還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那樣,可是現在,她竟然也坦然了,她覺得有些東西,或許就是自己應得的。
而陳西原已經收回了他討要的代價。
大概七點多的時候,陳西原打過來了一個電話,白楊接起來,聲音有些沙啞。
“我跟鐘聽寒說過了,今天你好好在房間休息。”陳西原說道,無比周到地安排著她接下來的事情,“等會兒客房服務過來送早餐,順帶打掃一下房間,你吃過飯再睡。”
白楊提不起來精神,第一次在他麵前說那麼少的話:“好。”
陳西原沉默片刻,手機裡隻有電磁波在微微響動。
她覺得他似乎有點生氣了,想著該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他問:“昨天累著了?”
白楊不大願意回憶昨天的事,隻是敷衍地回答他:“有點困。”
陳西原讓她好好休息,轉眼掛斷了電話。
昨天到酒店時行李已經被服務生送上來了,她從裡麵隨便扯了個睡衣穿上,坐在外麵客廳的沙發上,喝昨天他剩下的酒。鮮紅的液體劃過喉間,如同他給予她的初次。
也是這樣刺目的紅,帶著厲兵秣馬攻城拔寨的氣勢,讓人難以忘懷。
掛斷電話沒有多久,送餐和客房服務一起上來,白楊陷在沙發裡,有些冷漠地看著電視上變換的人物和房間裡的服務生。沙發上還有一盒煙,一隻金屬打火機,都是陳西原昨夜留下的。
她從裡麵抽出一根,咬進嘴裡,轉動打火機的時候卻怎麼都看不見火光,拇指都沒磨得發紅,才終於打著了火,她夾著煙,學著陳西原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抽。
可是這煙似乎也是需要被馴服的,碰到她這樣一個生人,就開始肆無忌憚地亂竄,嗆得她連著咳了好幾下,終於放棄,把煙頭撚滅丟進垃圾桶裡。
白楊的早餐也沒有吃多少,她知道自己估計是受傷了,隻好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然後去藥店買了藥。
分明是六月裡的天氣,豔陽高照,可是她卻沒由來的覺得遍體生寒。走在上海的蘇州路上,熱浪一陣陣打頭吹來,身邊的姑娘說著地道的上海話,總有些嬌俏軟媚在裡麵。
她偶爾聽到一兩句類似“小赤佬”“死棺材”這樣的詞,也覺得不像是在罵人,而是在撒嬌。
白楊以前也是生活在南方,發現南方口音就是這樣,溫柔婉轉。她雖然生活在揚州,但身邊人講南京話多一些,把“哥哥”都叫成“鍋鍋”。
她在街上閒逛,走到北蘇州路,看見明珠塔,於是心血來潮到店裡買了一個相機,讓路人給自己照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