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彆人發現右腳的炎症,所以不敢用力,跑步時腳步都是輕飄飄的,我知道的……我其實都是知道的……”
“但我已經因為生病而錯過太多訓練、錯過了出道戰,我來中央特雷森已經一年多了,大部分時間都在生病,同期的同學都出道很久了,我還在生病,我、我……”
“我怕告訴彆人我又得了炎症後,我就又要住院,又要錯過很多訓練、錯過出道戰。”
“太久了、已經太久了,我、我呆在學院一年多了啊,如果再沒有什麼成績……”
她突然咬緊嘴唇,淚水決堤般劃過柔美的臉頰。
“或許……或許我就不能待在中央,連地方都沒得去了……”
“我……不能讓父母傷心的,而且……”
“我真的很想像其他賽馬娘一樣,無憂無慮地跑在賽場上啊……!”
她猛地弓下腰,雙手緊緊拽著領口,低垂著頭,發出受傷了的幼獸一般的慟哭。
北原覺得自己有罪。
把超級小海灣弄哭了。
雖說是無意的,但提到人家無比在意的傷勢,這是有意的。
他還是有罪。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超級小海灣,這名賽馬娘似乎也壓抑了很久,眼淚和悲鳴一經發出便再也止不住,連小栗帽她們也被引過來了。
好在這些賽馬娘雖然詫異、擔憂小海灣的情緒,卻對北原很信任。
過來詢問過後,得到北原老老實實的“是我的問題”的答複,沒有一個指責他,都是一副“那交給你來處理,處理不了喊我們來幫你”的態度。
不過最終,北原也沒想到怎麼安慰小海灣,人家自己不哭了。
“讓北原先生看笑話了……”
嗓音有些啞,她抹著漲紅的眼角,鼻音很重道:“如果可以的話,北原先生能幫我隱瞞右腳的事情嗎?還有左腳以往的問題……”
莫大的擔憂蓋過了內疚,北原不假思索地皺眉,“你打算繼續隱瞞下去?”
“……能有什麼辦法呢?”
小海灣苦澀地笑,“如果告訴校醫的話,我就要一直住院,但我剛說了,我已經呆在學院無所事事一年多了,再待下去……”
北原有點失態地打斷了,“那你出道怎麼辦?你應該很清楚,你右腳這種狀態,不可能贏下任何一場比賽。”
“而且,”他眉頭皺起來了,“伱這種情況多久了?我是說腳部的炎症。”
“大概……一兩個星期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感覺上不是很痛,隻是稍微有點不舒服,所以我想應該忍一忍就好了……”
低聲回答了一句,小海灣又有些慌張地補充,“其實我也有自己去買一些藥品的,我也有自己嘗試治療的……”
北原假裝沒聽見這句話。
如果自己治就能好的話,那麼也不會持續一兩個星期了。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這時間並不算特彆長,而且小海灣也僅僅是看上去跑得有問題,並沒有惡化到無法跑步的情況。
“看來其他訓練員沒有選中你,也有你自己的原因。”
有些毫不留情地指出小海灣的問題,北原嚴肅道:“你平時忍痛參加訓練,腳步肯定有問題。”
“中央的訓練員都是萬中挑一的精英,他們不可能發現不了你腳步不對勁。”
“所以你要牢記這一點,以後不管發生什麼,第一時間跟訓練員說明,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