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色滿園難掩芳,紅杏一枝躍牆頭(1 / 2)

由於賈瑛和賈蓉是半躺著坐在榻上,前麵的屏風已經撤了,所以人在屋裡卻是能夠看到外麵院子裡的景色。

尤氏突然從後麵出現。。

賈瑛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覺得目光所及甚是逾越。

尤氏玉容如霜。

怯生生問道

“可曾有老爺的消息了?是否上下打點,難道就真的不能變通了?”

賈蓉是談“珍”色變。

賈瑛則是象征性回道

“嫂子何必這般愁眉不展?賈珍的一切咎由自取,更是由太上皇親自下旨定奪,不要說上下打點了,就是去求陛下也不能更改。”

“那賈珍本就視色如命,何必要為這樣的男人擔憂?”

說起來。

尤氏先是很為難,隨後卻又微微頷首好像是同意了賈瑛的說法。

這讓賈瑛更是奇怪。

你要是真的擔心賈珍,乾嘛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怕不是故意出來見人。

但是找不到借口,隻能是臨時想了個借口吧。

方才也說了。

這尤氏今日的裝扮著實精致,還是初春的日子便穿著單薄,又特地配了一條水仙花色的披帛,妝容也是仔細描繪過的。

雙眸似水,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

身旁似有煙霞輕籠。

尤氏站在原地沒有走,抿著唇欲言又止。

賈瑛索性試探道

“今日滿園春色,正午小酌怡情,嫂夫人何不留下共飲一杯?”

然而。

本以為尤氏聽了會同意,結果卻是微微搖頭又退了出去。

依舊保持著那份微笑端莊的樣子。

這讓賈瑛摸不著頭腦。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自己麵前晃悠,結果把人的火給燃起來,自己卻又走了?

尤氏走後。

賈蓉更是毫無顧忌,對著身邊的男寵動手動腳。

“侯爺,你是不知道,那秦業知道了府上的事情後,當天夜裡就給小娘子帶回去了,還逮著政老爺臭罵了一頓,說是敗壞了他女兒家的名聲。”

“政老爺一聲不吭,彆提多窘迫了!”

“秦家小娘子回去了,倒是很可惜!”

這門婚事本就是賈政在中間牽線搭橋,發生了這樣的醜聞,哪怕秦業之女沒有做錯什麼,也有失名聲。

外麵傳得風言風語。

百口莫辯!

賈瑛則是隨口道“有何可惜?”

賈蓉立馬來了精神,神秘兮兮道

“那秦家小娘子的弟弟,名叫秦鐘,長得那叫一個靈秀,當真是見了一麵就忘不掉了。可惜啊!”

秦鐘,這不是後來賈寶玉的餅頭之一嗎?

賈瑛冷笑兩聲緩解尷尬。

又談到爵位爵產的事情。

雖然繼承了府上的財產,但是卻丟了爵位,這讓賈蓉耿耿於懷。

賈瑛則是勸慰道

“本侯不日上表陛下,請辭族長之位。屆時你好好表現,本侯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恢複寧房爵位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當真?”

賈蓉聽到賈瑛畫的大餅後,立馬高興得當場又要磕頭。

一時興起。

更是狂喝了數盅。

這都是自江南送來的貢酒,度數頗高,賈蓉很快就神魂顛倒,差點當著賈瑛的麵便要和男寵滾在一起了。

“把你們爺送下去!”

賈瑛看不下去,連忙訓斥這伺候的人將賈蓉帶回房裡胡鬨。

臨走前。

賈蓉還朝著那幾個女婢嚷嚷道

“三叔,這些舞姬都是我老子往日的相好!”

“我是無福消受了,這就讓三叔帶回屋裡。”

撲哧~

賈瑛差點沒一口老酒當場噴出來。

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父子二人當真是人才!也不怕串了輩分?

聽到賈蓉鬨得動靜太大。

尤氏又去而複返,招呼下人將不勝酒力的賈蓉抬回屋裡休息。

賈瑛在一旁看笑話。

結果沒過多久。

自己也扛不住了。

原來這酒是放在爐子裡燒熱的,所有並不同於一般的酒水那般辛辣苦澀,喝起來就像是果汁一樣,結果後知後覺。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尤氏回到屋裡,厲色訓斥起來。

“你們都趕緊下去,瑛哥兒喝多了,要是拿你們開葷,豈不是亂了輩分,成何體統!”

眼下。

賈珍不在府上了。

尤氏名義上就是敕造寧國府的實際掌權人,哪怕是賈蓉見了她也要畢恭畢敬,好比紅樓原世界中的王熙鳳與邢夫人一樣。

王熙鳳再怎麼厲害,麵對勢單力薄的邢夫人還不得低人一頭。

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在封建大家族中尤為明顯。

幾名穿著暴露的舞姬悻悻退下。

尤氏則是跪坐在席上,以長輩口吻勸道“瑛哥兒,你醉成這樣,我且帶你去偏房午休小憩一會,等醒了酒再回去不遲!”

“好!”

賈瑛半醉半醒,作勢就要起身跟著尤氏去偏房。

結果起身猛了。

賈瑛隻覺得腦袋發沉,一陣天旋地轉,就連尤氏在他眼中都出現了重影。

朦朦朧朧、似真似幻。

忽覺清香撲鼻。

這味道很是熟悉,女兒家的胭脂味,在王熙鳳還有平兒身上常常聞到。

原來是尤氏上前扶住了搖搖欲晃的賈瑛。

順勢將賈瑛的胳膊搭在肩上。

兩人一步一晃。

好不容易才到了隔壁的偏房裡。

尤氏將人往榻上去引,累得香汗淋漓,隻道是賈瑛喝醉了後發沉,嬌弱無骨的貴婦人哪裡有這力氣。

這幾十來步路。

甚至於讓尤氏都乏力了,肩膀戰栗不止。

兩人踉踉蹌蹌,掀開帷幔珠簾。

適才將賈瑛放下。

頗為艱難。

然而。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賈瑛是記不清了,隻記得尤氏好像是自己沒站穩,又或者是他的手臂將尤氏帶倒了。

兩人齊刷刷地倒了下去。

“你——”

尤氏隻覺得脖子上傳來灼燒之感,驚得花霰失色,作勢就要站起來。

“不準走!”

“我這天天隻能看又不能吃,難道就不辛苦?”

賈瑛吃酒吃醉了,迷迷糊糊拉著尤氏的皓腕不肯鬆手。

隻覺得成熟婦人身上獨有的香味撲麵而來,好似整個人都被花霞縈繞包圍,哪裡能夠舍得離開這如仙境一般的溫柔鄉。

“府上兩個夫人都不方便!”

“鳳姐那個醋壇子,買了一堆年紀不過上十的丫鬟,隻能看又不能吃!”

“姊妹們天天繞著我鶯鶯燕燕,也是中看不能用!”

“現在夫人你又在我麵前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我又不是柳下惠!”

“彆人都是三妻四妾,憑什麼本侯不行!?”

全都是醉話。

不過也是真話。

尤氏忍不住稱奇,靜靜地看著眼前血氣方剛的侯爺,如此年輕便位居高位,結果卻連個陪房的舞姬、小妾都沒有?

這事情說出去誰相信?

要不是酒後吐真言。

尤氏還真不敢相信。

“瑛哥兒你快放開我,不能這樣,要是讓下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還不快鬆手~”

尤氏眼圈泛紅。

賈瑛的手臂可是有一噸巨力,堪比成年猛虎,就像是鐵箍一樣死死地焊在那裡,紋絲不動。

尤氏隻覺得麵紅耳赤,俏臉滾燙滾燙的火爐子一樣。

“就抱一會,一會就好!”

“不要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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