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慎錐一副氣憤異常的樣子,明白馬全真正身份的朱敏汎無奈隻能在一旁勸說,好不容易才把朱慎錐給安撫了下去,同時假模假樣地訓斥了馬全幾句,馬全也無奈當著麵給朱慎錐賠禮道歉,承認自己說錯了話。
可就算這樣,馬全還是沒放過朱慎錐,見氣氛緩和下來後,他又提到了恒通商行,擺出一副對恒通商行頗為興趣的樣子,言語中的意思無非就是朱慎錐你不是哭窮麼?可他的了解下來恒通商行朱慎錐是東家,既然有這麼一家在平陽名氣不小的商行,怎麼會沒錢呢?甚至連換個大點的院子都換不起?這不應該啊!
“大侄子,這個事問我?”朱慎錐一副詫異的表情,抬手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馬全和朱敏汎。
“嗬嗬,中尉,既然恒通是中尉的產業,自然是問中尉了,如何能問將軍呢?”馬全咬著牙後槽似笑非笑道。
朱慎錐看都不看馬全,目光炯炯盯著朱敏汎,朱敏汎被看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個……六叔呀,既然說到恒通,您不如就和馬先生說說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說?”朱慎錐又反問了一句,突然笑道:“我說大侄子,這事輪得著我說麼?你來說不更好?”
“我?”朱敏汎臉上疑惑,一時間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朱慎錐見他還沒反應過來,當即又道:“恒通的事你可比我更清楚呀,當年平陽劉家犯了事,這個事鬨得全城沸沸揚揚,伱還記得?”
“這事如何不記得,記得記得,可這事和恒通又有什麼關係?”
“你呀你,這還沒上了年紀呢怎麼就老糊塗了?”朱慎錐不客氣道:“劉家敗了後,官府售賣劉家的產業,當時我不是找你借了些銀子麼?用這些銀子買了劉家一個店鋪,也算有了份產業。後來,平陽做買賣的亢掌櫃找到我商量,說是想讓我把這家店鋪交於他打理。”
“我這人你也清楚,生平沒做過什麼買賣,之所以弄這麼一家店鋪無非就是朝廷的俸祿下不來,琢磨著找些進項貼補貼補家用。亢家在平陽經商幾代,在平陽有口皆碑,亢掌櫃又是實誠人,把店鋪交於他打理,我當東家不用動手就能分些份子,這樣的好事如何能拒絕?”
“再者,後來亢掌櫃又說把幾家店鋪合並成立商行,這個商行就叫恒通。再者我是宗室的身份,在官麵上一般人也不會碰,讓我掛名當個東家,每年到時候多給我算一份銀子,這個事我琢磨了下覺得可行,反正朝廷也沒說不允許宗室置辦產業,隻要宗室不直接經營就可,這一來二去不就成了恒通的東家麼?”
“這事其他人不知曉也就罷了,可大侄子,你可是知道的啊!這買鋪子的那些銀子還是從你這借的呢,這才多久就把這事給忘了?”
朱慎錐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可他這番話裡真真假假都有,尤其是他所提到的什麼借銀一說,實際上根本不是借銀而是分贓。
平陽劉家是怎麼垮的,劉家的產業又怎麼給瓜分的,朱敏汎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正是朱慎錐通過朱敏汎出麵,勾搭上了平陽知府於之大,接著又以將軍府的名義打通上布政使司衙門和巡撫衙門的關係,聯手把偌大的劉家給吞了。
布政使司衙門、巡撫衙門、平陽知府和輔國將軍朱敏汎他們吞下了劉家大部分產業,而當時的朱慎錐作為謀劃者隻是跟著喝了點湯撿了根骨頭而已。
相比他們拿到的財富,朱慎錐等人弄到的根本不值一提,最終拿到的隻是不到二千兩的現銀再加上三十畝水澆地和一間店鋪罷了。
二千兩銀子還不是朱慎錐一個人的,分給了朱敏灃、朱敏汌和朱求杞三人,至於水澆地也給朱敏汌,朱慎錐最終到手的隻是一間鹽鋪和幾百兩銀子罷了。
這個事朱敏汎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畢竟這些銀子和地都是從他手裡出來的,看在宗室的份上也沒怎麼克扣。現在朱慎錐把恒通的事直接扯到這事上去,雖然恒通的成立最初的確是因為這家鹽鋪而成立的,可背後一些東西也隻有朱慎錐和亢有福寥寥幾人知曉,朱敏汎哪裡知道這些,所以當朱慎錐這麼說後,朱敏汎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