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慎錐的神色有些不對,朱秀兒追問他怎麼回事。
對自己姐姐朱慎錐自然不會隱瞞,一五一十從當年徐鴻儒叛亂事說起,又說道了前不久在鄒縣發生的叛亂。
等聽完朱慎錐的解釋,朱秀兒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長歎一聲。
“這個事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劉氏得知後會怎樣……。”
“儘人事聽天命吧,既然她老家那邊有書信來,那麼家人中或許會僥幸逃脫一二,讓當地錦衣衛的人幫忙去打聽一下,如能找著人就不要留在那邊了,勸一下劉氏把人儘快接來山西吧,相比山東,這邊還算太平不少。”
朱秀兒默默點頭,但她也說這個事隻能勸上一勸,畢竟劉氏是嫁出去的閨女不是兒子,從來沒有出嫁的女兒把父母接來的情況。而且鄉土難離,如果劉家早就有此打算,之前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走?偏偏依舊呆在那邊,直到又一次發生了這樣的事。
對於朱秀兒的話朱慎錐也表示理解,這種事他們也毫無辦法,關鍵還是由當事人自己決定。
這個事也給朱慎錐提了醒,隨著日子的漸漸過去,曆史上的明末大亂已經離他們不遠了。山東的叛亂雖看起來聲勢浩大,可實際上其破壞力並不算大,等到再過幾年,大明四處都是流寇的時候,那時候就猶如蝗蟲掃地一般,過者用寸草不生來形容絲毫不為過,人命猶如草芥。
一陣前所未有的急迫感湧上心來,這幾年大明還算太平,雖然山東出過叛亂,但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依舊能勉強度日。
可是眼下正是小冰河時期,接下來天災的情況會越來越多,等到天下天災頻頻,老百姓實在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是各處叛亂四起的時候了,到時候所有人都無法置之度外。
朱慎錐一直都為即將到來的這事做著準備,可隨著時間的越發緊迫,朱慎錐也越發感覺到身上的壓力,一時間不由得沉默起來。
“小弟!小弟!”
朱秀兒見朱慎錐突然不說話了,目光中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喊了他兩聲,這才把他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嗬嗬,沒什麼,正想晉武這小子的事呢。”朱慎錐沒打算把自己所想的告訴姐姐,這個事太大了,而且也必要讓姐姐知道,現在說了反而讓她擔憂,等以後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一時間,朱慎錐拿王晉武到事來解釋剛才的出神,聽到王晉武的事,朱秀兒頓時就來了興致,兩家現在住的不遠,王榮也是朱秀兒的舅舅,自然平日多有走動,王榮前些時候為王晉武尋了一門親事這事她當然知道,昨日朱秀兒還琢磨著那天去舅舅家一趟,問問表弟的婚事安排。
女人的思維都是發散的,朱秀兒也不例外,聽到王晉武的婚事頓時就被吸引住了,追問朱慎錐這個事現在到了那一步了。
等朱慎錐告訴朱秀兒,這兩日就要定期了,舅舅說日子定在十月初八,算算也夠急的。朱秀兒笑著說舅舅心急是自然的,王晉武也老大不小了,又是獨子,像他這歲數的有孩子的比比皆是,這小子到現在還不成親,舅舅不急才怪呢。
朱慎錐笑著說這是自然,又告訴朱秀兒前幾日王晉武偷偷跑出去被自己逮回來的事,朱秀兒聽了更是咯咯直笑,說這小子該,都快成親的人還這樣不靠譜,舅舅不狠狠揍他一頓就不錯了。
“其實這門親不錯,孫家的小姐我之前見過一麵,是個好姑娘,長得也俊秀,配晉武足夠了,說起來還是這小子占了便宜呢。”朱秀兒說道。
“你見過?什麼時候見的?不會是上回舅舅去說親時你跟著去見了一麵?”朱慎錐有些意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