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晉武是我表弟又不是親弟弟,有舅舅當家呢,怎麼也不可能輪得著我這個出嫁的表姐出麵。說起振武衛的孫家,你難道忘了?以前孫家和我們家有過來往呢,我嫁給伱姐夫的時候孫家還派人送了禮,那時候孫家小姐還很小。”
“後來,在平順的時候你姐夫不是當驛丞麼?有一回過節舅舅通過驛站給孫家那邊送了些東西,當時你姐夫也正好公乾要去一趟振武衛,我就跟著去了,那一次是第一回見著孫家小姐,這時候這孩子已經十來歲了,出落的大方漂亮,說話也透著一股子大氣,我當時就覺得這孩子不錯,還琢磨著能不能把讓你娶她結個親呢。”
“不過後來想想這個念頭就消了,一來你們年齡差了些,你成親時孫家小姐還沒滿十三呢,實在小了些。二來,我們家朱家不比其他人家,孫家雖然是軍戶出身,可這幾代早就成書香門第了,孫家接連出了好幾個官員,怎麼可能把女兒嫁給宗室?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轉來轉去,沒想孫家還是和我們家成了親戚,這不晉武和孫小姐的婚事一成,大家又是自己人了。這緣分呀都是老天爺安排好了,一件件的早就注定了的。”
說到這,朱秀兒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聽著她這一套理論朱慎錐也樂了,兩人哈哈大笑了好一會兒。
正聊的高興呢,外麵傳來腳步聲,抬頭轉眼間就兩個少年跑了進來,見著朱慎錐他們眼睛頓時一亮,欣喜喊了一聲舅舅。
這兩個小子不就是周安民的兒子周衝和周斌麼?
幾年過去,這兩小子也都不小了,大的周衝已有十歲,小的周斌也八歲了。兩個小子長大的很快,周衝的個頭快和朱秀兒差不多了,周斌隻比周衝矮一個拳頭,再加上兩人平日不僅讀書,還練武,家裡的條件也不以前好了許多,肉食什麼的不缺,很小牛犢一樣健壯。
朱慎錐一直都很喜歡這小哥倆,每次到姐姐這邊來從來不會忘記給他們帶點禮物,小的時候是各種玩具還有吃食什麼的,等大了些就是其他玩意兒什麼了。這一次來也不例外,不過朱慎錐沒再帶普通的東西,他帶來的是從蒙古尋來的兩把精美馬刀。
見著朱慎錐的禮物,兩人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這馬刀精美的很,不僅銳利異常,刀鞘和刀把上還鑲嵌著寶石。
“謝謝舅舅!”
兩小愛不釋手,笑得嘴都裂開了,拿著馬刀愛不釋手。
“你呀,怎麼給他們帶這玩意?家裡現在刀呀劍呀什麼的太多了,平日也沒見他們耍幾回。”朱秀兒在一旁埋怨,可眼中卻帶著笑意,自己的兒子和弟弟親,作為姐姐和母親的自己自然是最樂於成見,而且老話不是說的好麼,再親也親不過舅舅,爹娘不在舅舅最大,就和王榮在他們姐弟心目中一樣。
這兩把馬刀是朱慎錐在部落收集的,曾經是蒙古某個貴族的東西,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落到了彆人的手裡,部落內亂的時候,這兩把馬刀就成了嘎力巴的收藏,嘎力巴死後,他的財物就成了朱慎錐的東西,朱慎錐直到前些時候無聊時清點了一下這些玩意,無意中看到了這兩把馬刀,這兩把馬刀雖然裝飾性強於實用性,可也算得上是不錯的東西,所以直接收了起來帶回大明,轉手當成禮物今天送給了兩個外甥。
“隻是玩耍的玩意,也能有些實用,平日裡掛在屋裡辟邪也算不錯。”朱慎錐笑嗬嗬地隨意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就問起了兩小近來的情況。
自從前些年周安民夫妻就讓兩個孩子進學開始,周衝和周斌兄弟就入了學,幾年讀書下來,也算是學了不少,四書五經什麼的讀了好幾本,不過夫子說他們兩人讀書的能力隻能算是普通,這輩子恐怕能中個秀才就不錯了,至於中舉人甚至考進士什麼的就不用想了,可能性不高。
對於夫子的評論,周安民夫妻倒也沒放在心上,孩子有讀書的天賦自然是好,如果沒有也沒關係,但書還是要讀的,隻有讀了書才能懂得許多道路,也能讓自己的眼界更寬些。
至於未來,不能走文就走武唄,周安民是錦衣衛千戶,幾年後給兩個孩子謀個錦衣衛的差事不在話下,更何況還有朱慎錐這個舅舅在呢,朱慎錐的能力如何,周安民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未來朱慎錐出手提攜自己兩個孩子,一樣可以出人頭地。
問起他們的學習,兩小有些吞吞吐吐,可當問起他們平日練武的情況,這哥倆卻是眉飛色舞。
不僅如此,兩人還爭先恐後要比劃兩下給朱慎錐看,在他們心目中舅舅的武藝可是比自己爹周安民強多了,一直以來都聽爹私下說舅舅的一身本事像他這樣的兩三個都打不過,要是在明初開國的時候,以朱慎錐的身手建功立業不在話下,可惜現在太平年代,又加上朱慎錐宗室的身份,無法出人頭地。
兩小像模像樣打了一趟拳,看的朱慎錐微微點頭,他們下了苦功夫的,拳腳功夫對於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非常不錯了。不過在朱慎錐眼裡依舊處處破綻,這個情況就是套路的問題,真正的實戰可不是花拳繡腿,他們要學的還遠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