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無人生還(上)(1 / 2)

“這是朝廷的大軍?”

劉長春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肅殺之氣麵色驚疑不定,這氣勢絕非之前江湖草莽的能夠比擬,可那統一的製式裝備確從未在印象中出現過,實在有些奇怪。

湊近了些,

站在城樓往下看去領頭的是個手持鐵戟,腰挎涼刀的孔武漢子,一刀疤痕從眉眼處一直延伸到嘴角,看上去分外猙獰,那股子凶戾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敢問將軍是何人?”

城樓上,

劉長春大喝出聲。

身旁剛剛趕回來的李捕頭更是雙腿發軟。

“涼州第三鎮總兵,諸元奎!”

漢子將手中虎符揚起,

在朝陽之下耀耀生輝,

一秒記住m.luoqiuww.

“開城門!”

劉長春看清虎符後快步從城樓上走下,那身穿甲胄的凶戾漢子,正擋在城門之外,與此同時那數百大乾銳士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寬口闊劍,森冷之氣讓自己手底下的守城兵卒,捕快,衙役看得心神馳往。

朝廷素來以鐵騎聞名天下,

而今不聲不響竟有如此精銳步卒?

“汝等還不離去?”

諸元奎看著城門處的兵卒神情有些詫異,自己等人隨殿下平了靈隱寺後便直接開拔到了勳陽郡都,等候殿下的命令,這幾日諜報司送來的情報也曉得如今的青城中可謂是魚龍混雜,城中百姓十室九空,卻沒想到如今竟然所有官差一個不差。

“回稟諸將軍,為縣令者,與城同存!”

劉長春往前邁出一步行禮後擲地有聲道。

“好!”

“好個與城同存!”

諸元奎認真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與無常官員一般

“此乃為官本分!”

劉長春麵色不變。

“好,此戰不死。”

“本將必然在殿下為你記上一功!”

“謝,將軍!”

劉長春再度一禮。

“會使刀嗎?”

“不會。”

“敢殺人嗎?”

“敢!”

“好,此乃當年涼州匠作坊打造,傳世不過數百柄,而今借你一用,戰後在歸還本將!”

諸元奎解下眼角的老式涼刀,

拋到劉長春手中。

“記住咯,這柄涼刀出鞘必飲血,到時候多砍兩個反賊的腦袋,彆墮了它的威名!”

“諾!”

劉長春握緊手中的老式涼刀,

感受著上邊的森寒極為鄭重的點了點頭。

“此乃東門?”

“正是!”

“東城門乃是青城縣正城門,諸如上京一類天底下最大的城池有十二道城門,天下大城城門也不下八座,郡城通常也是六座城門,而區區青城縣城民不過千戶,城門不過東南西北四座。”

“而這東門外便是靠近青城山最近的一道城門,同樣若是出現意外,也是反賊最先考慮的一道出口,畢竟在平地人終歸是跑不過馬的,而山林則大不相同,所以下官一直在此等候。”

劉長春解釋出聲。

“那好,本將便駐守東門。”

“我涼鐵騎還有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便能趕到,如今我等提前來,便是鐵騎聲勢過大怕反賊聞聲逃竄,需要有人攔截反賊出城。”

諸元奎右手揚起。

身後的大乾銳分為四列,

每列兩百人,各自往其餘三道城門而去,

“你一介文人往西門去,那邊壓力小些!”

“記住了,彆死咯!”

諸元奎說完後,大馬金刀的坐在城洞內,

城門緩緩合攏,

六十名大乾銳士分為三列,

嵌有牛皮的厚重大櫓頓在地麵,形成三道極為堅韌的人牆,冰冷的甲胄錚錚作響,餘下的四十人為預備隊正在養精蓄銳,擦拭著手中的寬口闊劍,精鐵匕首。

城樓之上更有一百銳士站在城垛之上,調整手中的鐵胎硬弓,一排排銳利的箭矢堆砌在磚石之上,箭簇之上有寒芒流轉。

三十裡外,

大地在顫抖,

奔湧的鐵騎如同鋼鐵洪流一般湧來,

所過之處鳥獸四散,

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武當山的老神仙所吸引,那數百大乾銳士早在靠近城池之前便已經翻身下馬步行而來,並沒有太大的動靜。

何況江湖最大的情報組織風滿樓已經被涼州諜報司滲透成了篩子,那樓主也是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功夫管這幫江湖草莽。

……

悅來客棧,

二樓包間,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身上,武當山二品巔峰的老神仙,當世道教輩份最高之人,當世三山之一武當山掌教,一連串的名頭讓人頭暈目眩……

秦孟凡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袁崇道,當年上山的時候也是隔著很遠看過,如今這等頂天的大人物確是和藹坐在自己麵前,實在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看向少年郎時,更是覺得似乎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昨日說得那麼簡單,自己這個老丈人恐怕更不好當了,嘴角不由得掛上一絲苦笑。

便是那身穿紅襖的小姑娘也是極為拘束的站在一旁,收斂了平日頑皮的性子,秦可卿更是呐呐地張著嘴,指著眼前模樣清俊的小道士說不出話來。

“敢問,袁老前輩武林大會何時召開?”

歸雲宗宗主此刻態度也是放得極低恭恭敬敬的拱手道,不過低頭時,眼底確是神色莫名的有些複雜。

昨夜悅來客棧下方的空地就已經搭建好了擂台,既然是武林大會自然是有比武的流程在裡邊的,雖然如今已經變成了造反大會,也不過是武林盟主變成造反頭子,起義首領罷了。

不論怎麼說,總得有個人統領,

青峽一戰後,江湖沒了太多的生氣,真武山的覆滅,更是一個開端,隨後便是龍虎山的投誠,半月前朝廷更是出兵平了靈隱寺,如今的江湖比起往日小了一半不止,可加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作為七宗排名第一的宗主,自然也是想要分上一杯羹的。

“再等會吧!”

“我這記名第子,心性玩劣了些。”

“如今好不容易要給當師傅的送上一場大戲,在等上一會想來也是值得的,不會令在座的諸位失望。”

袁崇道溫和的笑道。

“那便依著老神仙的意思。”

說完後那人便拱手告退,可心底已經漸生疑惑,仰頭間看著那笑意盈盈的小道士,不知為何右眼皮猛然跳動起來。

不對勁!

片刻之後,

門下數名輕功極佳的第子默默消失在客棧中,分彆各處城門而去,那原本枕在客棧對麵屋簷睡覺的采花賊也是悄然離去。

“哈欠……”

“他奶奶的,今個怎麼老是心神不寧……

有人睡眼惺忪的望著天色打了個哈欠。

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本就六識遠勝常人,隱隱間對禍福有所預感,便是市井間也有“左眼跳財,右眼跳崖”的說法,何況修行中人。

大軍圍城的動靜是斷然瞞不過高手的感知的,便是那馬蹄聲十裡之外都能感受到地麵輕微的震動,所以大多人還是沒有在意,而是滿心期待著在今日的武林大會上揚名立萬。

包廂內,

“安心坐著吧。”

“待會還有一出好戲的!”

少年郎靠在木欄旁悠哉悠哉道。

“你不是道士?”

過了半晌,

秦可卿突兀的開口道。

“嗯!”

少年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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