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苦笑出聲道。
“敢問道長有沒有想過天門為何存在?”
少年郎沒有因為失去“長生不老”的機會而惆然若失,反而繼續出聲詢問道。
“為何存在?”
“自然是接引仙人!”
“接引?”
“仙人本就無拘無束於天地之間又何需接引?”
少年郎笑問道。
“本殿偶然間看過一篇古文。”
“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至於神仙……”
“所謂長生不老,應當是神仙的基準吧?”
“為何又需要登過天門才能得到?”
“本殿看來道長宗門中典籍的邏輯似乎有些混亂,又或者說記載中天門後那些所謂的仙人隻是偽仙罷了。”
“至於依道長所言為何需要登過天門,還需舍棄肉身,才能成仙。”
“本殿總感覺這上蒼似乎在……”
少年郎悠悠的灌下一口茶水。
“割韭菜!”
少年郎仰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戲謔出聲道。
“割韭菜?”
陸沉詫異道,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一茬一茬接一茬……”
少年郎誇張得比劃著。
“千百年來生生不息。”
言語之中沒有絲毫敬畏可言,
少年郎平淡的語調卻讓陸沉感受到了徹骨的森冷,那是一種認知被顛覆的感覺,可細細想來卻總覺得這人的話語並非空穴來風,無跡可尋,把所有的古籍串聯起來,竟真是有了這麼個天大陰謀的感覺。
“畢竟一品是自成天地。”
“所謂自成一方天地,便意味著天底下多出一位一品,那麼天地之間的靈氣便會減弱一分,這是在與天地爭奪造化。”
“若是天地有靈,豈能熟視無睹?”
“原本很早之前登臨一品的時候本殿還在納悶,為何沒有武破虛空之說,這下想來也算通透。”
少年郎想到這不禁啞然失笑。
“殿下的意思是天地有靈?”
老道士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開口問道。
“有靈!”
“不過卻不是如人一般的意思。”
“而是這方天地規則!”
“取之於天地,還之於天地。”
“至於那些“仙人”登天門後都將所有的修為都還給了天地,他們靠什麼而活,這點本殿便不知曉了。”
少年郎沉思道。
“這……”
老道士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敢問道長,我出劍之時為何天門後無數仙人敢怒不敢言,始終不曾踏出天門半步?”
“這……”
“那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肉身,隻是靠著那天門後莫名力量的滋養,保持著所謂的長生不老,可一旦出了天門,”
“本殿這一劍落下便不是化為光點那麼簡單。”
“他們便會真真切切的死去!”
少年郎自問自答道。
“灰飛煙滅那種……”
少年郎輕輕吹了吹有塵埃被風揚起不見蹤影。
“高坐在蒼穹之上,無休止的壽命,隻能靜靜地看著滄海桑田,海枯石爛,初始或許會覺得有趣,可日子長了,也忒沒意思了吧?”
“這天上的仙神也忒不自在了些?”
少年郎望著蒼穹頂上笑問出聲,因為入了天門,門外的世界都在排斥著仙人,那是真真切切的感覺,似乎人世間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江河湖海,山川百嶽,都在排斥著,厭煩著,乃至於憎恨著,因為門內,門外,本就是兩個世界。
“殿下此言,太過……”
“太過驚世駭俗了些,且容老道消化一番。”
老道士端著茶杯的手不斷的輕顫著,
少年郎也不介懷,而是默默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
老道士陸沉終於緩過神來,
“殿下的說法,雖然太過驚世駭俗了些,可不無道理在其中,不過如今一切都隻是猜測,老道也不敢妄言。”
“不過有一點老道是知曉的。”
“洗耳恭聽。”
“那天上的“仙人”依靠氣運而活!”
“氣運?”
少年郎疑惑出聲。
“殿下不必多問。”
“老道也不清楚,不過氣運這點。”
“斷然假不了!”
“凡人,爭地盤!”
“仙人,爭氣運!”
老道士想起宗門中無數年來的傳說篤定道。
“怎麼爭?”
“殿下征戰天下,收攏國運之時自然知曉。”
老道士開口道。
“還有一點告知殿下!”
“很早之前的傳說中,天子並非名為天子。”
“而是人皇。”
“至於其中為何……”
“年代實在太過久遠,即便是窮極宗門之力。也隻能從遺留下來的符文中猜測出些許蛛絲馬跡。”
“那位人皇不願……”
“遂一位位仙人如雨下……”
說到這老道士長歎了一口氣。
少年郎聽著些,思緒翻飛。
猛然間,
一個上輩子的人名在腦海中浮現,
帝辛,
他還有一個耳熟能詳的稱號,
商紂王!
也是上輩子天底下最後一位人皇,
可按照上輩子的神話傳說,
那些仙人的行為要委婉得多,
沒有這方世界不管不顧如雨落下來的直接。
“最遲殿下一統天下之時,想來還能再見到那般盛景,若不信言重真有那麼一天,還望殿下……”
老道士欲言又止道。
“若真有那麼一天。”
“那便讓一位位仙人如雨落吧。”
少年郎嘴唇輕啟低聲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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